慵懒的猫叫传来,像是在笑他,江鉴开自己也觉得好笑。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手机振动了两下,江鉴开点开语音。
千峰同一色:不,我的意思是也许你该担心下我们。
仿佛应和它的话似的,不远处传来犬吠,江鉴开立刻凝神倾听,犬吠很快停下了,倒是张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说:「我老公打电话给我,问儿子有没有过来。」
「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我老公说本来以为他回家了,结果打孩子的手机,发现手机掉在医院的洗手间,人却不见了……」
「医院?」
江鉴开一楞,想起沈默的留言,某个假想跳上心头。
对面传来开门声,他忙示意张噤声。
有人进来了,他们似乎完全不避讳,像是在自家似的直接进了客厅,却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人说:「家里还开着灯呢,你就不怕被发现?」
「不会,通常这个时候那女人都在自己的房间,她心可粗了,离得远,听不到。」
女人漫不经心地说:「万一看到了,也只能说她倒霉了,弄去地下室和那具尸体作伴就好了。」
「那次杀人是迫不得已,上头交代说非常时期,凡事尽量低调。」
「你知道什么是低调吗?低调就是做坏事时记得掩饰好,就像我和你……」
女人放浪地笑,男人也跟着笑了。
张听着,额上不由渗出冷汗,她不怕打架是一回事,看到有人随意杀人是另一回事,伸手捂住嘴巴,不敢大声呼吸。
「你这么狠你老公知道吗?」
隔壁响起接吻声,男人一边吻一边问,女人哼道:「他知道个屁,最近都和那帮小混混在一起,说是为了不让他们怀疑同伴死了,其实是看上了人家的女朋友……」
后面跟着一大堆脏话,喘息声更大了,张听得脸都红了,伸手拽拽江鉴开的衣服,询问要怎么办。
江鉴开有点为难,不阻止的话,他们接下来肯定会来个全套,但是阻止又会打草惊蛇,失去了追踪恶灵老巢的机会。
正犹豫着,外面又传来开门声,有人走进来。
女恶灵以为是情人回来了,把偷情的男人推开,谁知那人进了客厅,惊讶地问:「你们是谁啊?」
那是个属于少年的稚嫩嗓音,张一听就急了,低声道:「是我儿子!」
她说着就要冲出去,江鉴开急忙拉住她,就听女恶灵反问:「你又是谁?」
「这是我妈妈的家,她不在吗?」
「呃……她出门买菜了,马上就回来,我们是她的朋友。」
「不对啊,我妈从来不会这么晚去买菜,妈,妈你在吗?」
少年一边叫着一边往里走,随即发出啊的闷声,像是脖颈被勒住,叫声半路遏止,接着是挣扎扑打的声音。
张急了,推开江鉴开冲了出去。
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少年被一个男人从后面掐住脖子,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他努力挣扎,两条腿却被女人抬起来,两人一前一后,看那架势是要将他抬去地下室。
张冲过去,一拳头砸在男人的脸上,他吃痛松了手,张跟着又是一记左勾拳,把男人打得向后踉跄,松开了对少年的控制。
张扶住儿子,又一脚踹向那女人,女人被踹得平直飞了出去,砰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管你们是什么人,敢碰我儿子就不行!」瞪着两个狼狈的家伙,张喝道。
女恶灵身子一弹,弹簧般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她挨了揍,愤怒之下转回死时的模样,脸色惨白,发丝焦黄,两颗眼珠翻出血红,骤然看去异常惊悚。
少年发出哇的尖叫,张也吃了一惊,慌忙把儿子推到身后,与此同时,女恶灵挥手向她劈来,冷风撞到张的胸口,她向后跌去,重重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少年想上前扶她,女恶灵已经冲到了两人面前,指甲暴长如尖刀,低吼声中向张划下。
眼看着尖锐指甲就要刺进张身上,半路却被卡住,她暴怒转头,却见江鉴开冲了过来。
挡住她的是江鉴开手里的伸缩棍,指甲顺着铁棍一路划下去,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张母子都受不了,捂着耳朵往后退。
「是你!」
女恶灵火了,挥舞另一只手妄图攻击江鉴开,却晚了一步,江鉴开的伸缩棍抢先劈在她的心口,她凌空翻了个身,正跌在桌子上。
轰隆响声中,女恶灵随着碎裂的桌面一起落到地上,江鉴开正要趁势追击,脑后风响,男恶灵卷起冷风向他袭来。
他攻击的厉风比女恶灵的要凌厉很多,江鉴开不得不闪身躲避,力量撞去对面的墙壁,挂在墙上的相框纷纷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