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僮:“......”
赫榛笑得肩膀发颤,好不容易忍住笑声,凑到祁僮耳边道:“看来这一位比较喜欢你这款的。”
不等祁僮反应,赫榛又蹲下了身让视线和小姑娘齐平,他噙着笑,回想昨晚祁僮说的话,道:“不可以哦,这位哥哥已经是我的新郎了。”
小孩看了看赫榛,又抬头望了望祁僮,半晌,她扁了扁嘴,对赫榛道:“你真的是新娘?”
祁僮心中猛地一跳。
赫榛拉着祁僮的手指伸到小孩眼前,“你看我们不是戴着戒指吗?”
打量了两人无名指上的指环半天,小姑娘歪了歪脑袋,“好吧。”说着她松开了祁僮,往后退了一步,突然想起了妈妈在看电视时自己看过的婚礼剧情,司仪的台词太多,她拼拼凑凑竟凑出了一句:“请问新娘喜欢新郎吗?”
抢亲未遂,小孩子瞬间适应了新角色,也不知是赫榛顺着小孩给她过一把司仪的瘾,只见他听了这话,突然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喜欢,最喜欢他了。”
喜欢。
最喜欢他了。
心脏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胸腔,荡起震耳欲聋的回响,祁僮看着那个眼角含笑的人,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喜悦是怎么回事?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小孩清脆的声音又响起,祁僮一怔。
“佳佳,你跑这胡闹什么呢?”
一个年轻女人跑过来抱起了小姑娘,是蓝女士先前顶替的那副面孔。她对祁僮和赫榛连声抱歉,赫榛看着这对母女,笑着摆了摆手,双方客套地寒暄了几句便匆匆告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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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还你。”赫榛把一个石头形状的玩意递给了祁僮。
手背传来冰凉的触感,祁僮才从刚才的小插曲中回过神,垂眸一看,是昨晚留给赫榛的变形广播,“你留着玩吧,我也是从孟婆那里拿的,她还多得是。
昨晚梁渊和2005室听到的最后三响锣声,就是祁僮用这玩意儿录的,孟婆家的东西都精细,这广播不仅能变形,还能把声音精准投放给主人想要传递的人,它既通过空间传播声音,也能让声音直接响在脑子里。
“你们怎么不直接用它做通讯工具?”
“可别,这玩意儿不用拨号,一旦大规模使用,谁心血来潮了都能在我脑子里吼一句,我又不是公告栏。”祁僮又说,“你留着当闹钟也不错。”
赫榛点了点头,把石头放回了兜里。
他们前脚刚进家门,秋千椅后脚就送到了门口,祁僮见赫榛眯着眼睛窝进了椅子里,自作主张将一晚上同生死共进退的革命情谊现场升华,当即拿出了那套灰兔子连体睡衣,“我觉得睡衣和秋千很搭。”
“......”赫榛抱着抱枕往秋千里缩了缩,“要穿你自己穿。”
“你干嘛这么抗拒,多可爱啊。”
祁僮说着就要上前给人比划比划,赫榛连连后退,“不穿。”
“就试一次,我待会也穿上,公平了吧?”
“不要。”
“相信我的审美,绝对特别好看。”
祁僮拍了拍赫榛挡在身前的抱枕,把人吓得又往后缩了缩。
“嘶”
赫榛退得急,腰部直接撞上了秋千椅的扶手,恰好是昨晚梁渊推他时撞到飘窗上的位置,疼痛顿时叫嚣着直冲头顶。
“是不是昨天伤到的?”祁僮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睡衣,皱着眉凑上去检查,“过来,我看看。”
“没事。”赫榛紧了紧衣摆。
“逞什么能啊,我又不会吃了你。”祁僮拂开他的手,小心地掀开他的衣摆,只见白瓷一样的皮肤上已经青了一块,祁僮指尖顿在那在片青紫上方,有什么东西自心口刺下,泛起密密麻麻地酸和疼,“是不是很疼?昨晚怎么不说?”
“真没事,就是撞了一下,昨晚睡了一觉起来我都忘了。”
祁僮自动过滤了他这一句,说道:“你回屋躺着,我带了一瓶冥界医官给的药,帮你擦擦。”
赫榛:“不......”
“不擦药就穿睡衣。”祁僮站起身,下巴点了点搁在一旁的灰兔子。
“......”赫榛窝在秋千椅里抬眼看着他,“你好凶。”
不知是不是回敬他昨晚在蒋文新门口的那句“你怎么那么凶”,祁僮眉毛一挑,“卖萌也没用,快去。”
在兔子睡衣的威胁下,赫榛乖乖地挪到了自己卧室。祁僮翻出药瓶走进来时,就见他盘腿坐在床上,捧着手机敲敲打打。
“对了,你几个朋友过来?”祁僮站在床边看了看地理位置,又指挥道:“你侧躺吧,比较方便。”
赫榛瞥了一眼他进门时顺手挂在衣帽架上的兔子睡衣,十分听话地背过身侧躺在了床上。祁僮发誓这人刚才扁了扁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