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霸虽然没啥文化,但说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真正的《辟邪剑谱》王远见过,根本就不是书,而是一件红色的袈裟,若非王远是玩家,可以看到属性,不然那玩意扔路边都没人捡,的确是掩人耳目。
“呵呵!你见过吗?”王远冷冰冰的一句反问,直接把王元霸的话堵了回去。
“这……”
王元霸哑然。
《辟邪剑谱》是什么样,王元霸还真没见过,就连林平之也没见过,任王元霸说的头头是道,既然没见过实物,就随便拿一本书说是《辟邪剑谱》,这显然是不能让人信服的。
“哼!”
王远道:“洛阳金刀在江湖上也颇具威名,岂能做这种指鹿为马的事。”
“我……”
王远既然画好了圈套,自然也准备好了说辞,几句话下来,直接把王元霸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时间,大厅内又安静了下来。
“王老爷子,这本谱儿,给我瞧瞧成不成?”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王元霸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突然岳不群身后那个妇人走了过来,伸过手问王元霸道。
宁中则,岳不群的老婆,之前在衡阳王远也见过,这岳不群虽不是东西,对媳妇倒还不错,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岳夫人请看!”
王元霸随手把书递给了岳夫人宁中则。
岳夫人翻了几页,也是不明所以,无奈地说道:“琴谱箫谱我是不懂,剑谱却曾见过一些,这部册子却不像是剑谱。王老爷子,府上可有甚么人会奏琴吹箫?不妨请他来看看,便知端的。”
“呵呵!上道儿!”
王远闻言微微一笑,暗暗冲宁中则竖了个大拇指。“……”
王元霸虽粗鲁,但一点也不蠢,此时已经察觉到自己是被套住了。
听宁中则这么一说,王元霸心下犹豫,只怕这真是琴谱箫谱,这个人可丢得够瞧的,一时沉吟不答。
王元霸老奸巨猾,他孙子却是草包一个,王家驹当即大声嚷嚷道:“爷爷,咱们账房里的易师爷会吹箫,去叫他来瞧瞧便是,这明明是《辟邪剑谱》,怎么会是甚么琴谱箫谱?”
“……”
王元霸那个气哦,王远都感觉到他绝望的心情了。
如果没有外人在,王元霸估计这会儿已经把王家驹的脑袋给拧了下来。
“那可就太巧了!”
王远怕王元霸推脱,两把补上临门一脚:“府上既有一位师爷会得吹箫,那么这到底是剑谱,还是曲谱,请他来一看便知。”
“好吧!”
王元霸无奈,只得命王家骏去请易师爷来。
那易师爷是个瘦瘦小小、五十来岁的汉子,颏下留着一部稀稀疏疏的胡子,衣履甚是整洁。
“易师爷,请你来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寻常的曲谱?”
见易师爷走进大厅,王远将书递了过去。
易师爷打开书本,看了几页,摇头道:“这个,晚生可不大懂了。”
王元霸闻言眼前一亮。
可易师爷看到后面的箫谱时,突然神情激动,口中低声哼了起来,左手两根手指不住在桌上轻打节拍。
哼了一会,却又摇头,道:“不对,不对!”跟着又哼了下去,突然之间,声音拔高,忽又变哑,皱起了眉头道:“世上决无此事,这个……这个……晚生实在难以明白。”
王元霸脸有喜色,问道:“这部书中是否大有可疑之处?是否与寻常箫谱大不相同?”
易师爷指着箫谱,说道:“东翁请看,此处宫调,突转变微,实在大违乐理,而且箫中也吹不出来。这里忽然又转为角调,再转羽调,那也是从所未见的曲调。洞箫之中,无论如何是奏不出这等曲子的。”
“次奥!这易师爷显然是和王元霸穿一条裤子的!”
王远闻言皱了皱眉道:“是你不会吹,未见得别人也不会吹奏!”
“这位大师说的对!”易师爷点头道:“不过世上如果当真有人能吹奏这样的调子,晚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佩服得五体投地!除非是……除非是东城……”
“你说这不是寻常的箫谱?其中有些调子,压根儿无法在箫中吹奏出来?”
易师爷话还没说说完,王元霸强行打断道。
易师爷点头道:“是啊,大非寻常,大非寻常,晚生是决计吹不出。除非是东城……”
“东城有哪一位名师高手,能够吹这曲谱?”宁中则真是个神辅助,见王元霸有心不让易师爷说话,于是赶紧过来助攻。
易师爷道:“这个……晚生可也不能担保,只是……只是东城的绿竹翁,他既会抚琴,又会吹箫,或许能吹得出也不一定。他吹奏的洞箫,可比晚生要高明的多,实在是高明得太多,不可同日而语,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