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劈、下刺、平斩……
许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最基础的，也是她在昇阳派时在师兄的监督下一遍又一遍练习的动作。
慢慢的，一阵风开始围绕着许苑旋转，吹起地上的残物。
许苑没有停下来，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师兄指导她用剑的场景。
手中的剑越来越亮，许苑的动作也越来越流畅。
“恨——”
猛然一个字直刺许苑识海，带着冲天恨意，迫使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捂住脑袋从那个玄妙的境界里出来。
她刚刚没听错的话，是“恨”？
恨什么呢？
恨门派被灭，恨剑冢不再？
许苑还没继续深想就被送了出来，眼前还是那块巨石，手中的剑却已经不在。
“果然我没有看错，恭喜你闯关第一关。”
“我就这样过了？”许苑想知道更多信息，只能试着和这个声音聊天，至于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看许苑自己的判断。
“哈哈哈，你觉得很轻松？”老人大笑几声，“你知道要是那些道心不坚定之人，进去没多久就会被杀戮之气影响，成为一个没有神志的傀儡。”
许苑垂在身侧的手掌微张，她并没感觉到什么杀戮之气，里面的景象虽然凄凉但更像一座死冢，不知道是时间太久这杀气也消散了还是她有什么问题。
或者，这残魂……
“好了，我们去下一关吧。”看许苑似乎还有点不能回神的样子，老人也只以为她在剑冢里面被影响了，可惜他无法知道里面的情况，只能从以往那些闯关者口中得知情况。
不过，既然已经出来，那也就没必要纠结，一些失去主人的破剑罢了，再怎么样还能翻天不成。
“好。”许苑回应。
下一关的景象许苑很是熟悉，又是那长长的阶梯，这大概是修真界标配，据她所知沧源界不少门派也有这类似的东西。
“你站上去。”老人似乎也看出许苑内心的想法，开口就让许苑上前。
她也听话，一脚踏上第一阶。
然后许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修为消失了，她现在就是个凡人，没有一丝灵力，体质也像普通凡人一样。
忍不住想后退一步，老人及时制止她，“此路一退你就算闯关失败，上去吧，爬到尽头你就算过关了。”
第二阶，许苑感受到一丝压力，来自周围的空间。
第五阶，压力已经十分明显。
第十阶，许苑额头冒出黄豆般的汗珠，她的背微微弯曲。
这才十阶，而前面不知道还有多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笑求死塔那条炼心路名不符实的报应，这才让许苑遇上这条只能老实爬梯的路，她咬咬牙，还能怎么办？
爬！最开始, 许苑还有余力数到第几阶了，但到后面，她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 心中只有一个坚持的念头。
那压力越来越恐怖, 轻轻一动她就能听到自己的骨骼发出的咯吱声, 似乎马上就要承受不住这压力而崩溃。
而汗水带来的雾气让许苑的视线变得模糊, 可她现在连抬手擦一下的力气的都没，这还是她修仙以来第一次这么狼狈吧。
安静的空间只能听到她的气喘声，格外清晰。
又是一阶。
滴答、滴答……
许苑的嘴角有鲜血溢出, 落在玉石台阶上和她的喘气声相交辉映，她坚持不住了。
这个念头刚起, 许苑眼前一黑，身子重重向下倒去，不过并没有砸在石阶上，而是又回到了最初她待的那朵云上。
“通过了。”老人心中喜悦更胜，这个女娃子果然不负他的期待，接下来就是第三关了。
那三人中，他还是更看好许苑。
看许苑还在昏迷中，老人顺势去看墨翊和凌恒昭的情况, 他没发现，许苑的右手食指稍稍一动，但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唔。”许苑睁开双眼，身上没有任何损伤，经脉反而比之以前还宽了一丝, 用灵力似乎也更顺手一些，虽然变化很细小，不过以许苑现在的修为自然不会忽视。
“恭喜你通过第二关。”老人语气带着欣慰，像是真的为发现一个好苗子而高兴。
许苑也配合地露出一个微笑，她修为回来后灵力会自动滋润身体，那些伤痛早就消失不见。
“不过第三关可不好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老人声音莫名低沉几分，“你那两位伙伴现在就在第三关，状态不太好。”
许苑轻轻握拳，秀眉微蹙，但很快又变为坚定，“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弃的，前辈，送我去第三关吧。”
“哈哈哈哈，好，老夫就喜欢你这种孩子！”老人话风又一变，“不过第三关就在这里，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