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伯突破得很顺利，现在已经成功金丹后期，但他寿命最多也只剩五十年左右，如果不能在二十年内突破，恐怕……
不过，许正思并不焦急，他能再次突破已经是意外之喜，接下去就听天命尽人事了。
“掌门年轻了不少。”凌恒昭看向许正思，一眼就看出他现在的心态。
这样的修士，反而突破的几率更大，很多修士越到寿命尽头越容易焦虑，一旦这样，更是希望渺茫。
“哈哈，心情好自然年轻。”许正思乐呵呵的样子也在证明他这句话。
“恒昭，接下去是什么打算？”
“我暂时无事，接下去一段时间都会在晟阳派。”他在沧源界最大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接下去一些也都是小事，做不做影响不大。
许正思点点头，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修为的事后话题后突然陷入了沉默。
“掌门有事不妨直说。”凌恒昭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看向许正思，眼中似乎已经知道他有什么事。
“哈，果然瞒不过你。”许正思苦笑一声，一双乍一看已显老态的眼睛看向凌恒昭。
“由新和青玉的死和你有关吗？”这个问题许正思一直藏在心底，现在终于可以吐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一个什么答案。
可如果不问，长久下去，这恐怕会成他的心魔。
凌恒昭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眼底的情绪太复杂，许正思完全看不明白。
但他还是回答了许正思的问题，“许由新是我杀的，青玉是暗虚界的人杀的。”
许正思右手食指轻微一抽，捏着茶杯的劲也大了两分，“能……告诉我理由吗？”
这一瞬间，他竟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凌恒昭既然讲了这句话也没想隐瞒什么，“当年你从那个秘境中带回的玉佩是阵魔的传承。”
许正思一惊，他之前已经听许父许母讲过阵魔谢承天之事，也知道许苑得到了谢承天的传承，可他没想到，这个传承竟然来源于那块毫不起眼的玉佩。
“暗虚界那时候一直在找阵魔传承，就查到你这，并且诱惑了许由新。”
“然后，我就杀了他。”
短短三句话，凌恒昭就把一条人命的去留讲得明明白白。
许正思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他了解自己的徒弟，也明白凌恒昭没有说清楚的话。
那时候的晟阳派如果真被暗虚界找到有阵魔传承的影子，下场绝对不会好。
没想到，晟阳派曾经离被灭门这么近。
“是我没教好他。”良久，这句带着愧疚和伤心的话才从许正思口中缓缓而出，“你那时候也很害怕吧。”
许正思也是突然想起，十三岁以前的凌恒昭虽然天资聪颖，做事沉稳，但还是带着孩子特有的懵懂和冲劲。
可似乎就是突然某一天，凌恒昭好像就彻底长大了。
现在仔细一想，就是许由新遭遇“意外”的那段时间。
他那时候一定也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最终还是自己承担下了所有。
凌恒昭没想到许正思还挺会想，看到那双略带心疼的眼睛，他直接沉默低头喝茶。
要他说什么？
说自己杀人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还很兴奋？
说自己只是想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刚好旁边就有个许由新给他做试验？
“青玉，是暗虚界想要我众叛亲离嫁祸的。”凌恒昭只能再说一句这个。
他是暗虚界和沧源界混血的事许正思已经知道，因此也猜到青玉的死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阴谋。
没想到，继自己几乎毁在暗虚界之人手上后，他最大的两个徒弟也没逃过。
真是，时也，命也！
一直注意许正思的凌恒昭突然一顿，随手就布下一个结界。
许正思要突破了。
他是厚积薄发类型，即使刚刚突破后期没多久，但心境到了有些时候一步登天都有可能。
晟阳派现在灵气浓度不低，供许正思突破完全没有问题。
再不济也还有他，毕竟只是突破元婴而已。
通知了一声许父许母，凌恒昭就在一旁继续淡定喝茶。
不提之后许父许母他们的喜悦，凌恒昭人虽然没动，思绪却飘远了。
不知不觉，灵识就覆盖了这个晟阳派。
另一座山峰上弟子们学习的学习，修炼的修炼。
那唯一的新晋金丹修士正在教他的师弟师妹们。
而小竹峰还是和以前一样，苑儿在闭关，许父许母还有许正思都在他旁边。
好像什么都没变，可实际上早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念头一起，竟然让凌恒昭久久未动的心境又小小的松动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