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算了算了，懒得和你计较，仙界出现了三道天裂，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求死问这个问题其实更多是带着试探，她想知道凌恒昭这人，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知道。
“天裂……”
凌恒昭不愉地轻轻掸了下纤尘不染的衣摆，诸神遗迹由几十位神尊合力开拓，里面的禁制也是格外强大，他力量再强，现在也没到真正的神尊，因此进来后对外界事情的消息就没那么灵通了。
“天道出问题了。”
凌恒昭眼神瞬间暗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天道如果出了问题，会发生什么事。
许苑不知道凌恒昭上辈子是用什么办法灭世的，但其实方法说出来也就一句话的事。
他毁了一条先天大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
这就是一个完整世界的基石，缺一不可。
像所谓的神尊融道也不是和这条大道合二为一，他只是附在大道上的一个“化身”罢了。
化身死，对大道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它照样运行，照样公平无私的履行自己的职责。
从古至今，也从没神尊想过要毁大道。
一来办不到，二来，有这样疯狂想法又有几人呢？
灭世二字，说来简单，可事实上成了神后能真正舍命愿意同归于尽的太少太少了。
所以说，凌恒昭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毁了心魔道，就像给本来完整无缺的世界开了一个补不上的口子。
而且这口子只会越来越大，直至世界崩溃。
上辈子天道有损后第一个预兆就是无缘无故出现了天裂，然后又因为凌恒昭毁的是心魔道，不少本就心魔缠身的修士彻底发狂。
整个仙界骤然乱了，紧接着就是那些小世界。
天道是永恒的，是唯一的，小世界的天道本就出自仙界，自然也逃不过。
但是，此生他有了许苑，并没有灭世的打算，又怎么会出现天裂，是有人作祟还是天道真的……不行了？许苑破阵而出的第一眼就看到等在那的凌恒昭, 他的神情很不对。
这让成功拿到一份不错的机缘而露出笑容的许苑也不由缓缓放下嘴角，“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离诸神遗迹关闭没剩几个时辰, 对许苑来说这次虽然没去几个地方，可收获绝对是很大，不仅在阵法方面, 关键是那功德。
只是，在看到凌恒昭这样子, 许苑也来不及分享自己的经历，快速几步走到师兄身边, 第一反应先去查看他是否受了伤。
凌恒昭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许苑，他缓缓起身, 然后神色变得有些莫名，莫名中带着扭曲的愉悦，“苑儿, 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许苑：“……不愿意。”
师兄又犯病了？
许苑停下探查的动作，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 眼底是明晃晃地拒绝。
“哈哈哈——”听到答案的凌恒昭突然笑出声，笑的很放肆很不顾形象，他问出那个问题时其实已经预料到那个答案了。
他的苑儿和一般女子不同，她向来是理智的，她的爱, 从来不是毁灭，所以, 才会吸引他。
可这样的答案, 还真是让人有些不甘心啊。
“苑儿这么好,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凌恒昭截住自己的笑声, 说的话却让许苑更加双眉紧皱。
“天裂了。”
在许苑又想再次发问时，凌恒昭缓缓开口道。
这一刻，周围是安静的，连带着许苑的心似乎也停跳了一下，她明白“天裂”是什么意思。
在渡帝劫时她看到了天地崩溃的过程，知道灭世的开端就是这个。
一旦开始，似乎就没有了回转的方法，毕竟上辈子那么多神尊都无能为力。
诸神遗迹里是没有风的，许苑和凌恒昭的衣摆却无风自动，不知是谁的心如此的不平静。
“没关系，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再说。”
许苑的容貌向来是引人注目的，但凌恒昭对这些外在的东西从不在意，她吸引他的不是容貌，是灵魂。
只是此刻，看着许苑朝他露出这样一个充满希望的笑容，明亮的双眸中没有一丝黑暗，微弯的弧度是那么好看。
凌恒昭脑子竟然空白了一瞬，一时间甚至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呵。”他自嘲一笑，眼睛微微颤动，“我可真是……”
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但许苑可是仙帝，两人又隔的那么近，她当然听的一清二楚，不过看师兄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许苑也就假装自己没听到，“师兄，你给我仔细说说上辈子你到底是怎么灭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