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怀孕生子,倾月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对于如何照顾好腹中孩儿,她根本不懂,也就先前听母亲略微提过一嘴。
不过那时白巧儿以为修士怀孕与他们凡人不同,所以也没说太多,导致现在倾月都怀孕两年多,居然还是一副半懂不懂的模样。
嘴上不提,其实倾月心底一直有点忧虑。
她这一路打打杀杀过来,寻常胎儿早就被折腾没了,如今还能好端端地,多亏了九天玄冰焰的保护,但也不能因此就判断孩子没事。
所以如今有机会,寻个专门懂这方面的大夫看一看也好。
看病只是顺便,下了城门,冰黎带着倾月慢悠悠地于城内街道渡步。
倾月即便急切,也只能耐着性子陪他走。
“月儿可要吃糖葫芦,我记得你在逆剑门时与素玉最爱去集市买糖葫芦吃。”冰黎刚询问出声,手底下便已经有人恭敬地送上两只沾满橙黄糖浆的糖葫芦。
“谢谢。”买都买来了,倾月也没拒绝。
这冰黎城的糖葫芦与外头的不一样,里头包的不是山楂,而是一种雪白色的小巧果子,入口酸酸甜甜,还有种冰冰凉凉的碎冰口感,像是再吃一种被包裹在糖浆里的冰酪子。
吃了一颗,没忍住又吃了一颗。
不知不觉,一整串糖葫芦都入了口,倾月意犹未尽的目光投向街边正在买糖葫芦的小贩。
冰黎侧身挡住她的视线:“制作糖葫芦的果子性凉,女子不宜吃多。”
“我没想吃。”倾月口是心非,引得冰黎低低轻笑,也不拆穿她。
两人从城头逛到城中,在接近城主府的街道上,一座医馆正坐落于此。
门外排了长长的一列队伍,排队者皆是妇女,许多人都大着肚子,已然显怀,还有些面露羞涩,可能初怀有孕,亦或者是为求子而来。
倾月本想排在队伍最末,却被冰黎拉住手腕,直接带着踏入医馆门内。
门外正辛苦排队的一位夫人见此,不由不满地抱怨:“他们怎么能插队?”
要是个个都像他们那样插队,那她这种老实排队的得排到猴年马月去?
“闭嘴,那可是城主大人,你不要命了?”旁边有认出冰黎身份的人连忙捂住她的嘴。
“冰黎城主!”两人声音不小,立马就引起整列队伍的骚动。
“真的假的?”
“城主大人怎会来此地?这可是妇科医馆。”
“没见着城主带着位仙子一起进去的吗?没准过几日,咱们冰黎城就该好事将近了。”
“啧啧啧……看来整个极北之境爱慕城主的姑娘家们得碎上一地的芳心。”
……
都是已婚女子,平日里除了操持家务就喜欢聊各种闲言碎语,如今还亲眼目睹城主的八卦,怎能不兴奋。
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不出数日,整个冰黎城百姓便知到了他们即将要有城主夫人的消息,且此消息还在向着冰黎城外围满眼,逐渐传遍整个极北之境。
大家对这种上位者的八卦很是热情。
毕竟冰黎城主,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城之主,他同时还是整个极北之境的主人。
身份地位与其他大宗门的宗主是等同的。
说一句权势滔天都不为过。
不知外界的风言风语,倾月被冰黎带着径直踏入医馆后院。
此时,院内凉亭间,正端坐着一位俊雅如风的青衣男子。
男子手执医术,正看得如痴如醉,连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都没反应。
突地,医书被人从眼前抽走,青衣男子不悦地皱起眉,猛地抬起头,正想骂人,却在看清拿走医书之人是谁后,生生将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只是脸色还是很臭,语气僵硬无比:“不知城主大人前来,青弦有失远迎,还请城主恕罪。”
“无需多礼,本座恕你无罪。”
冰黎带着倾月径直在青弦对面坐下,还毫不客气地扒拉过他面前的茶具,自顾自给两人泡上了茶。
抽了抽嘴角,见冰黎端起泡好的茶正要喝,青弦突然恶向胆边生,直接上手抢过,一口饮近。
啪地一声,杯底触桌。
“说罢,就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寻我肯定有事。”
“无事我也没必要找你。”
两人你来我往交锋几句,可以看得出关系很好。
冰黎执起倾月的手,青弦目光顺势望过去,略微一顿:“你这是闹出人命来寻我帮你擦屁/股来了?”
“……注意说辞文雅。”
这人长得人模狗样,一出口形象全崩。
“这不是冰黎的孩子。”倾月出言澄清,不想叫人误会:“我与他只是好友,今日前来,是想拜托先生为我诊断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