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自己准备行李的时候比较粗糙,左右出了家门睡哪里都睡不踏实。他也怕自己习惯了祝炎在身边,晚上要是睡死了对旁边人骚扰就不像话了。
可准备其祝炎的东西,项骆就想把家都搬过去。
祝炎看着项骆忙里忙外的模样,只觉得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搬家,就五天你用得着吗?”
“你就算这五天里能用上一次就算不白拿。”项骆想了想,“要不给你拿个蚊帐吧,把你跟他们隔开。你不知道,他们一二年不洗澡了,身上别提多臭了,白天一块不觉得,晚上睡觉躺下那味道就能把人埋了。给你带个鼻通吧,别被熏晕过去了。湿巾多呆一点,现在没水,那边活还脏,不能让你随时洗手,你就凑合一点。我这还有香水,你要不要带一点。”
祝炎这次不说话了,听着项骆跟个小媳妇似的忙里忙外,心里还是挺暖和的。
项骆越想越是舍不得,无奈道:“要不你别去了,怪脏的。你又不是能干脏活的人。”
祝炎只冷笑:“你哪只眼睛看着我不像?”
项骆见他嘴硬,便道:“确实没啥,就是活泥巴玩,咱们在家就能玩,要不我撒尿你和泥,说不定在家里也烧出砖来了。”
祝炎抬腿过去项骆躲了一下:“我没事。”
祝炎还不至于那么娇气。更何况,来到了这里,祝炎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他也不想将自己关在这个小院子里,对外面一无所知。
就算是卧龙凤雏也容易坐井观天。
虽说只是个小砖窑,好歹是跟着众人出去一趟。
就算是多刷刷存在感也好。
项骆回头默默给他收拾,一想到人一走他独守空房五天,他都觉得委屈。人还没完全吃进嘴儿呢。
这小没良心的,也就真舍得分床整整十天。
等都准备好了,快要走的时候,项骆才总算收起了不着边际的小心思,压着声音对祝炎道:“我知道你聪明,也知道你脾气。不过在外头,要是遇见了外人,你别轻易出头。这世道人心乱。只要没有砸咱们脸上,就别管那么多。”
项骆这是长期在村子里,历经人情世故想明白的道理。
祝炎扛着快比他还高的行李,给了项骆一个白眼。
看着祝炎明显沉了几分的脚步,项骆歪头看着他上了拖拉机,心里暗自反省,是不是准备的真有点过分了。
这一回同期去的里,就祝炎的东西最夸张。同行的人都不禁跟他调侃:“你这是要搬家过去啊!”
祝炎也不好说是项骆准备的,只能顶着无奈道:“我来村里还没出去住过,不知道情况。”
其实倒也能理解。村里人都听说了祝炎原本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之前在这里,就是因为闹丧尸的时候困在这了。
只是当初的混乱到现在也有些日子了,怎么就没想着离开?而且本家也没找过来。
还是说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不论怎样,祝炎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能跟他们一起去砖厂干活,其实说下来这孩子也就不错了。
现在好多农村长大的孩子也跟小皇帝似的娇贵,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何况祝炎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因为祝炎带的东西多,他的床铺都默认大了一点。还专门有地方放他的东西。
祝炎来到就知道项骆为什么阻止他了,环境确实是家里远不能比的。
而且要是家里,有什么事情项骆都能给想的面面俱到。将他伺候舒服这方面,项骆不要太精致。
他虽说依旧干活,不过那工作环境放在过去也是顶级车间才有的待遇。
将自己的床铺铺好了,一屋子人刚来都有点紧张,开始围在一起聊天。祝炎就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听他们说话倒是津津有味。
“最近老张老四家的儿子找好对象了,李老海家的姑娘也找好人家了。这恶一个月的喜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都要扎堆儿结婚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叹口气,他这对象还没有着落呢。
“羡慕了吧!羡慕就好好干,多种点蘑菇。”旁边四十多有儿有女的男人调侃了一句。
“哪有那么好找的。”男人转头看了一眼祝炎,“你看人家要条件有条件,要身板有身板,不一样没找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来了兴致。一五十多岁的大爷仔细看了看祝炎:“小祝啊,怎么没见你跟谁家姑娘聊天?是瞧不上还是脸皮小不好意思?”
祝炎没想到提到了自己,只道:“我有对象了。不过不急着结婚。”
大爷一怔:“谁家姑娘啊?”
祝炎但笑:“左右是村里人。”
不知谁来了句:“是不是你家斜对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