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可笑。
见项骆没说话,祝炎却笑了,笑的十分讽刺。
“你的右眼还真厉害,比算命的都准。”
项骆自然听出了祝炎的意思,惊愕道:“难道你……”
“没错,我真被送去了。就在你消失后不久。”祝炎唇角勾起,给了项骆一个最残忍的微笑,“那里环境可真好,帮助人改变喜欢男人的想法。电击、镇定剂、催眠、崩溃教育……还真爽透了。”
祝炎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刀子从项骆心间上刮过,而他听见这话的每一寸反应,都带给祝炎近乎扭曲的报复快感。
原来他还在意。
项骆的嗓子眼哽住了,祝炎却开口道:“但这并不是你带来的。是我三叔莫须有,跟我爷爷造谣说我是同性恋,陷害我被爷爷送进去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就更加讽刺了。项骆以为自己会给祝炎带来痛苦厄运,可这件事从始至终都跟项骆没关系。
反倒是他的离去,给祝炎在那里的生活更增添了几分悲凉。
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在那里,会是何等绝望。
祝炎欣赏着项骆的表情,却突然又咳嗽了起来。
了解了之前的所有以后,祝炎心里反而没那么大压力,人也虚弱了下去。
安维听见咳嗽声进来扶着祝炎躺进床里盖上被子,祝炎没再开口,项骆也没脸开口。
这时候外面又想起了喇叭声,说着什么。项骆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去仔细听。
这种喇叭的声音失真率很高,听广播内容需要连蒙带猜,不过简单的话反复听,就多少能明白了。
一回头,祝炎已经合上眼休息了,安维走过来,面带疑惑。项骆低声道:“是换粮的来了,我去换一下。”
相□□点头,项骆出门,将准备好的霉粮拿出来,这里只有少部分是之前去舅舅家奔丧时候发霉的,多数还是项骆为了避免怀疑故意放发霉的。
站在院子里,其实换粮的人挨家爱会走还是需要时间的。不过项骆家里位于第一条街,相对比较快。打开门,瞧见门口有人扫地。是马家的人,将地扫一扫,再用水反复冲刷。
项骆看一眼没说话,透过门口的人看路的尽头果然有一辆军用卡车。
这就不用担心别的了。
等了一会儿军队的人过来,看见门口人的动作,经验丰富的战士当即想到了血。不过问的还是比较隐晦的。
“您家这是杀鸡了吗?”没有开口就问你家是不是死人了,这容易挨揍。
项骆道:“有疯子在我家门口咬死人了。这是死者家属帮我收拾一下。”
战士顿时严肃了起来,忙问道:“疯子是谁?有没有咬伤别人?”
显然官方也重视起这件事了。
项骆只摇头:“就是这一条街的事情,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刚到家,事情知道的不全。”
见他不愿意说,战士也不强求,只是拿出来一个A4纸钉成的宣传册,严肃道:“这件事情非常严重,我们抓不了几个所谓咬人的疯子,发现他没有心跳和呼吸,大脑也没有任何反应,是生理上的死人。但会十分执着于咬人,且传染性极强。十分符合电影里的那种丧尸。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带走所有这种活死人和被抓伤咬伤甚至咬死的人。这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还希望您能配合。”
“丧尸……”项骆皱一皱眉,还是尽量管理自己的表情,扫了一眼第一页的内容,点头道“行我记下了。”
“这不禁是记下来。”战士道:“我们也需要对每个人进行简单检查,确定表面没有任何伤痕,且体温正常才行。”
项骆表情一变道:“发烧也算?”
战士道:“这个要看医护人员的意思了。如果一个人状态迷离且持续高烧不退还是很危险需要带走的。放心,带走的每个人我们都会尽可能给予最好的医疗支持。”
敖吒的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祝炎,他好不容易次让他回到自己身边!
“但如果只是简单的感冒或是受到惊吓呢?”项骆道。
看出了项骆的维护,战士顿一顿道:“同志,我希望您不要影响我们的任务。我们只是听上级指示。”
项骆还要开口,祝炎的声音却在门口响起。
“我接受体检。”
项骆回头,看着祝炎轻轻摇头。祝炎却自己走了过去。他还在发烧,脚步虚浮,但人看着十分正常。
一个医生带着两名护士对祝炎进行了简单检查,又让他脱下衣服确定山上没有任何伤口。
项骆那边已经开始盘算,如果真的被带走,他说什么也要跟着。万一医院里面大面积爆发,他要第一时间救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