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听项骆说:
“生日快乐。”
安维一怔,抬头看项骆,想说的话眼睛已经告诉项骆了。
项骆道:“你不是问祝炎走前跟我说什么了吗?他告诉我今天你生日。”
此话一出,安维的眼圈就红了。
低头看着酒杯。
成年人的情绪爆发,其实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记得给他过生日,要是项骆,估计也会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安维揉揉眼睛,有点哽咽的道:“还是祝炎啊。别看他平时冷冷清清的。我这辈子过的生日一只手可以数过来,可多数都是他给我过的,包括这次。”
这话项骆听心里就酸溜溜的,但项骆还不至于说出来。
安维举起酒杯:“谢谢你项哥,祝炎说是一码事,你能当正事给我做这些菜是你的心意。咱们认识不久,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我敬你了。”
俩人碰杯,啤酒一饮而尽。
项骆不常喝酒,更没什么酒量,这一杯喝的急,就有点压不住,吃了口鸭肉往下压一压。
喝过酒,俩人也算是开始交心了。
安维每道菜都尝了,脸上的笑意都止不住。
过一会儿才看一眼项骆,问道:“其实也就是今天,你也别怪我冒昧。你……跟祝炎到底什么关系。”
项骆给二人重新倒满,看一眼酒杯,再看一眼安维,将一杯酒喝进去才开口道:“我喜欢他。”
安维喝口汤被呛到了:“啥?”
“我喜欢他。”项骆再度开口,比刚刚说的更顺畅。
心底也仿佛落下了一颗千斤巨石。原来承认这个能这么轻松。
安维低头继续喝汤,眼睛却滴流乱转,思绪飞转。
“那……他知道?”一个男同跟喜欢的男人同床共枕,他有点为祝炎的菊花担心了。
项骆点头:“知道。”
项骆虽然没直面对他说,但也从来没隐瞒过。
“那……你们发展那一步了?”安维试探的问道。
项骆揉揉鼻子:“表面兄弟吧。”
项骆并没有说他们曾经春风一度的事情。那是只属于两个人的隐私,不是自己炫耀的资本。
“那以后呢?”安维问。
项骆没有隐瞒:“我不知道。”
安维不好阻止,更不好帮忙出主意坑自己兄弟。想一想道:“我是没有别的意思。我也能帮你瞒着。可你必须想想,什么时候是一站呢?你就维持现在一辈子?”
不得不说,项骆这种时候真的需要第三个人帮忙从旁观者角度去想一想。
项骆又是一杯进肚,打开了第二瓶啤酒。
可是药不治假病,酒不解真愁啊。
安维看他借酒消愁,低头吃菜。他跟项骆到底不熟,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安维不是一个不懂分寸的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安维才道:“我不太懂你是什么想法。要是祝炎也没意见的话,那我更不会说什么。只是……要是他不想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勉强。毕竟感情这种事不是强求的。”
这话是实在话,只是听着后半句,项骆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只瞥了他一眼:
“你懂的倒是多。”
安维端起酒杯看看项骆:“旁观者清吧。”
项骆嗤笑:“你有过对象吗!”
这一句话戳中安维痛处了,怔了半晌,欲哭无泪道:“我差点有过好吗?这不是被人抢了吗?”
项骆忍俊不禁:“能被抢走也是你没本事。”
“怪我?你说那高三当学长的,又不缺姑娘追,抢我对象干嘛啊!我就这么一个好不容易有感觉了。”安维端着酒杯欲哭无泪,“问题是他要真领走了我也认了,之前同学聚会,那女孩结婚孩子都有了,她男人照片可丑了。还不如我呢。”
安维说这话把酒喝了,祭奠他那来不及开始就结束的初恋。
这世上最大的不甘心莫过于喜欢的人结婚了,结婚对象不如自己。
可再怎么也只能酸。
可听他说这些,还是引起了项骆的注意。
当年错过后,那个姑娘已经成为他人妇。
他整整错过了祝炎五年,这期间的所有,他一无所知。
甚至于,如果现在没有将他牢牢抓在手中,那么错过了,遥远的未来可能就只剩下一声不敢的叹息。
也许,是该做点什么了。
两瓶啤酒都下肚了。项骆将二锅头拿起来开封了。安维吓得咽下嘴里的肉:“我喝不了白的!”
项骆也没他倒,只自己倒了一杯。
辣酒入喉,热辣直到心底。舒缓了心底的纠结。
二人连吃带喝,时间一转到了九点多,快十点了。安维要准备出去巡逻了,项骆喝了一瓶半啤酒,半瓶白酒。虽说木着脸坐在那里不像醉酒,安维也不敢让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