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以玫惊讶说:“对面疯了吗?下雨天打什么远光灯,这不是害人害己啊!”
盛钰顿了顿,没回应这话。
他继续说:“因为把车开的太快,很多人怀疑我酗酒驾驶。又因为我是这次车祸唯一的活下来的人,他们觉得不应该让我‘轻松’活着,在法院判我无责之后,至此开始长达一年多的网暴。最后还是死者家属出来讲明情况,他们才歇下来。”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部分网民。
廖以玫说:“开始把你从酒局上叫走的电话,和你弟有关吗?”
盛钰点头,用叙述的语气平铺直叙说:“当时家里矛盾很深,我一直不见他。他就给我打电话,说要自杀。我叫救护车去接他,然后赶紧开车离开了酒局,想去找他。车祸发生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我濒死倒在车里的时候,看见隔壁车道有一辆救护车呼啸离去。那是去接他的救护车,接到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盛冬离。”
廖以玫说:“他没『自杀』?!”
盛钰轻轻点头。
几年过去,与其说放下,不如说看清了。
这场车祸谁都有错,大巴车雷雨天气开远光灯,私生粉丝爱到失去理智,疯狂追车。准确说起来,全员恶人,他自己也难辞其咎。
只能说他没死,所以当时很多人都觉得,错全在他,因为他活下来了。
时间久了,就连盛钰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的认为,好像真的是这样。也许当时他死在那场车祸中,大家又会觉得他是一个‘完美受害者’。
仅仅是因为他没死,受害者这个身份一变,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加害者。
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新篇章翻过,再也没有人提起那场车祸,只是雷雨天气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冰凉的夜『色』提醒着,这件事真的发生过。
听到这里,廖以玫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僵硬几秒钟,忽然说:“对不起,我不该问。”
盛钰摇头:“没事,说出来我也轻松了很多。其实我不是讨厌他,毕竟他也不可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就是看到他的时候,会控制不住想起那辆开走的救护车。”
廖以玫想了想,说:“那他这个样子,我感觉更像是在向你赎罪。”
盛钰说:“我不需要赎罪。”
话音刚落,餐厅极速跑进一人,是胖子。
他慌里慌张的跑过来,也没注意到桌上三人面『色』沉重,立即道:“出事了,老缠头带着神明守卫来拦截货物,说咱们以奴隶身份搅『乱』市场,他们作为与平民同级的法则执行者,有义务制止这种行为……”
廖以玫皱眉:“说重点。”
胖子一堆话立即堵到了嗓子眼,最后千言万语凝结成一句话:
“那些人要没收我们的货!!!”
第75章 末日方舟(九)上平民等级
“那些人要没收我们的货!!!”
胖子这话一出来, 桌上三人立即起身,前脚跟着后脚到隔壁月季舞厅。
距离本身就很近,也就两三分钟就赶到了。到达月季舞厅的时候,这边已经人满为患, 大约有三四十的二级守卫挤在舞厅外头, 隔着人山人海,能看见舞厅里此时一片混『乱』。
大多都是劣民区的客人。
他们本身社会等级就比神明低, 此时见了神明, 就和耗子见了猫一般,哪里还顾得上买酒,纷纷一个劲往月季舞厅内部缩。有些玩家也混在其中, 一齐向后缩去。
这一下,门口就空了大半。
酒保关掉舞厅内嘈杂的音乐乐曲,慌里慌张的跑过来, “这是怎么了啊, 有话好好说, 你们好好说,要打也别在店里打呀!”
被神明一瞪,酒保就吓得不说话了。
红『毛』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离去的客人:“你们别怕,酒照样卖, 不用理会他们。按照正常流程卖东西, 我就不信了,他们又不可能强制『性』掀掉咱们的摊子, 这是暴力执法啊!要遭天打雷劈的!”
事实上如果有摊子, 神明早就上手掀摊子了。但现在货物以及金币都在胖子的食为天菜刀里头,神明们就算死死盯着那菜刀,金币和酒也不可能遂他们的意愿忽然蹦出来。
于是客人们开始动心思。
有胆子稍微大一点的酒鬼跑到盛冬离身边, 说:“五倍价格是吧,快,快给我来一瓶!”
即便苦艾酒价格生生提高了五倍,也只不过是和副本内原本第二低廉的酒价格持平。喝习惯了苦艾酒,再去喝别的酒怎么也不够意思。
盛冬离刚要取货,老缠头身边的神明就向前一步:“你想要命,还是想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