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族暗蓟——”
层层叠叠的妖力护壁浮现在妖王暗蓟周身,妖力元波“砰”的一声击在护壁上,炸裂爆开,与此同时大殿上方的半空中,巨型蛟尾自上而下劈落,妖王暗蓟所在的妖宫主殿一刹那间被劈裂开,殿檐向两侧崩裂的同时,妖王暗蓟坐于王椅之上,一只手向上架住了当头劈砸下来的巨型白蛟蛟尾。
“若不将你抽筋扒髓、挫骨扬灰……”深沉噬骨的女声回荡在妖宫上空,下瞬那条被妖王暗蓟单手架住的巨型蛟尾“轰”的一声,仍旧重重砸下。“难平我此生之恨!”
飞砺四射,沙尘扬落,整个妖宫震了一震。
妖宫内众妖、妖将闻声立时凛然而出!便见妖宫上空,一身黑甲长衣的妖王暗蓟与一红衣白发的女妖斗得天昏地暗。“那是谁?!”
无摧、无灾、无恨赶来,不及出手,被二妖相斗的妖力劲息掀飞,整个妖宫飞沙走石、暗无天光。
众妖惊目:此女妖未免太强!
烈风君无恨一眼看清,神色更为震异:她手中所握,竟似妖刀万劫!
裴焱与洛寒州于暗雪转换人形之时化出了她的丹田墟境,落在了妖宫下方,此时正与无摧、无恨及妖宫一干妖将对峙上。
“入了千涧池竟还能不死!且不过两日就从池中逃脱出来!”无灾不识孤尘仙君,第一个冷视面前妖、仙,冷笑道:“原是勾结仙人成奸来助你!真是恬不知耻!你也配做我妖宫之妖!”
“老子可从来没想做你们妖宫里的妖!”裴焱伤重初愈,方才倾力用尽神器之力,内息尚不稳,被白衣仙人护在了身后。
“难道不知是你们的畜生妖王爹硬把老子带回来的吗?”
无恨、无灾听他狂妄语气,目中都是狠戾!
白衣仙人于此时回目看他:“非你自己离开学院,是妖王强形将你带回了妖宫?”
裴焱想到那夜情形,心里愣了一下:难道他之前以为自己是因他而逃,当日不辞而别?
不觉咳了两声,裴焱小声“嗯”了一声:“是、是被妖王暗蓟抓回妖宫……”不知为啥裴焱现在跟他说话特别不自在。
感觉自己既像是在跟他解释,又像是把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又拉回了之前……可是他们两个现在怎么可能还拉得回去!?
裴焱:性别不合,愁死老子了。
白衣仙人目中却已现了一抹柔光,兀自凝望他一眼,下瞬转回。
无灾眼见他二者被众妖所围犹自眉目传情,更是讥笑,冷冷道:“一介仙界竖子,也胆敢独自闯入我妖宫,今日便让你与这下贱的……”
话音未落,仙人袖下一道清光溢出的灵藤倏地飞出,无灾只感劲风袭面,根本来不及躲,下瞬剧痛即由脸上直击妖魂,不禁惨叫一声翻滚在地,半晌难抑颤抖。
白衣仙人则是面冷如霜,目下无尘,环视妖宫众子、一干妖将,语声冰冷:“吾之仙号:孤尘。”
原本将二人团团围住的妖将、众妖闻言,刹时惊震。
难道是罗浮山那位专杀妖魔的刽子手仙君!?
他们中有闻孤尘仙君叛出罗浮山、叛出仙界者,然闻与不闻皆不影响妖魔界对“孤尘仙君”此名号的惶惧,闻者更是惧意更深——身在仙门尚且约束不了此仙,更何况叛出后?!
而他手中灵植法器,便是六界皆闻可直接伤杀妖魂的万万年灵器——锦屏灵藤。
难怪只受一击,八皇子叫声如此惨厉!
无摧、无恨对此仙自然有所忌惮,紧紧盯着二人言行,并未贸然出手,只暗中在寻杀招使出的契机。
裴焱便见白衣仙人动用锦屏灵藤后,背后白衣之上隐约间又映出了血迹。
不觉声怔:“洛寒州,你……”
知他应是看见了自己背上伤口再度渗出的血,仙人立时又无声将之化去了,同时轻言:“无事。”
裴焱想告诫自己:孤尘仙君之强,实不必自己为他担心。
然心下却已揪起。
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他背后被隐去血迹的地方。
——他难道……受着很重的伤?
然,就在他犹疑的档口,无恨、无摧眼中戾气一凝,瞬间发难。
孤尘剑几乎同时驰出,挡住无恨刺来之棘火长-枪的同时,锦屏灵藤凌厉抽向更远处的魁梧熊妖。
无摧吓得熊毛炸起,瞬间飞退,堪堪躲开了灵藤就地滚出。
这边烈焰刹时一扬,无恨周身如穿火甲,斥喝一声半空中抓出无数火矢,尽数击向白衣仙人。
烈焰明光炸开,裴焱与洛寒州一左一右避开。
虽未伤及分毫,但裴焱已经确定他跟自己一样受伤不轻,否则以他往日对战时所为,此种程度的攻击,洛寒州根本不会避开,只会迎面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