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今的班主任找他说了很多,因为易今升了高三,开学考试结束后学校开过一次家长会,但是易今的家长一个都没到,打电话也只说没时间,老师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和郁宁谈了谈。
回去的路上,郁宁又买了点菜和零食。
选零食的时候,郁宁正好在货架上看见了昨晚陆倦给他的那些牌子的零食。
郁宁平时其实不怎么吃这些,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长大后也就不怎么爱吃。
他盯着零食看了会儿,鬼使神差地,抓了几包往购物车里扔,又有点欲盖弥彰地往底下塞了塞。
塞完,郁宁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病。
喜欢一个人,怎么连行为都开始有病了。
好不容易静了一下午消退下去的红,又染上了耳垂。
回到住的小区楼下的时候,郁宁看见一辆和陆倦车型颜色差不多的车,从小区门口飞驰而去。
他不由得回头看了几眼。
最后收了心。
想什么呢。
明明之前还没什么,一发现自己的心思,怎么就感觉,看见什么都能想起陆倦。
郁宁转身进小区的时候,刚刚飞驰过去的车,又马上倒退了回来。
陆倦指尖夹了根烟,盯着郁宁进去的背影,和他手上拿的那一大堆东西,眉头皱着,很明显心情很不好。
等郁宁的身影隐没进楼道里,陆倦才又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回到基地,陆倦在外面抽了根烟,又散了会儿味道才进去。
平时徐酩就不准他们抽烟,别说现在这种比赛时期。
一见他进来,原本瘫在沙发上看今天比赛的几个人立马就坐直了。
他们今天做了一下午的复盘,结果刚复盘结束,到晚饭时间,队长就说有事要出去一下。
现在他回来,几个人面面相觑。
还是最年长的江楼率先反应过来,有些不悦,“你去哪儿了?”
陆倦抬了下眼皮,神色冷得很,“没去哪儿,一会儿复盘?”
陆倦这副模样明显状态不太对劲。
江楼跟陆倦认识好几年了,可以说是从陆倦还没开始打职业的时候就认识,比徐酩认识他的时间还要久。
陆倦这个人,平时虽然嘴巴上不饶人了点,但是心地其实不坏,甚至还有点儿像那种被惯坏的小孩子,毕竟陆倦家里有钱,在打职业之前,他就是那种标准的富二代,不需要做什么就能继承家产。陆倦有什么情绪也是都直接写在脸上。
比如这会儿,他神色就冷得比平时还厉害。
江楼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值得陆倦生气?
好像从昨天回来之后,陆倦本来是在笑的,然后突然就脸色不对劲了。
难不成,和郁宁有关?
江楼皱了下眉,如果真的和郁宁有关,江楼就很头疼了。
虽然他不反对陆倦谈恋爱,但是他不希望谈恋爱会影响到陆倦的情绪。
这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是很致命的。
江楼看了眼南北他们,对陆倦招了招手。
陆倦皱着眉,还是跟着江楼进了会议室。
陆倦这会儿情绪确实不对劲。
但他自己也谈不上哪里不对劲。
他这会儿脑子里乱的很,一会儿是郁宁昨晚在车上沉默的样子,一会儿是郁宁离开之前的那个笑,一会儿又是两年前,郁宁递给他那把伞,给完之后,迫不及待离开时候的模样。
他一直觉得昨晚郁宁是因为自己强迫送他回去生气了。
但是郁宁一直在否认。
今天陆倦这么一想,也觉得不是了。
郁宁不是那种会骗人的人,他说没生气就是没生气。
但是郁宁昨晚那副表情,确实不对劲。
陆倦确实想不出来为什么。
而且,郁宁已经一天一夜没回他消息。
也不是,中午郁宁回了一句。
很莫名其妙的话。
然后就没了任何动静。
陆倦很烦这种感觉,好像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见陆倦进来还是刚刚那副模样,江楼扶了下额头,“能和我说说为什么这副样子吗?还有刚刚出去干什么?找郁宁去了?”
陆倦坐到椅子上,手肘撑着膝盖,没反驳。
江楼不明白自己一个战队教练为什么还要负责疏通队员的心理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陆倦,你还记得当初你为什么打职业吗?”
他问完,陆倦眼皮颤了颤。
但是没抬眼。
“你现在这副模样,跟那种恋爱脑傻白甜有什么区别?”江楼说完,叹气,“所以,你和郁宁吵架了?”
这回,陆倦终于舍得抬眼皮了,半晌,他摇摇头。
江楼感觉自己现在像是在给幼儿园小朋友做心理疏通,“那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你爸又来逼你回去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