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孵蛋飞升天界_作者:承越(153)

  朔悦如同在身临其境地看话本一般,又总结道:“鬼王年轻时候这性子,与他后来差别挺大。”

  岑羽拍他的肩:“知道了。”

  不用总结了,都看见了。

  两人跟进山林。

  朔悦又没忍住:“按着我扫籍册的经验,此地必会有事发生。”

  话音刚落,林中起了大雾,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等岑羽和朔悦再见岑钟和禾青青的时候,他们两人已一起躲进了一块巨石下的凹陷处。

  禾青青看着外面,在等雨停,岑钟有几分别扭。

  因为那避雨的地方实在太小,他从前在安禾门、在学堂上,离女孩子总是远远的,哪怕不情不愿地同禾青青说话,也要隔着几人的距离,如今却和禾青青肩挨肩,近到女孩儿发间的花油香都能闻到。

  偏偏雾散尽之后,那雨没变小,还越来越大了。

  禾青青低头看着脚下,往里躲了躲,岑钟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往外站了站,哪怕雨水已经把他一侧的衣袖打湿了。

  或许是不熟,也可能以前两人的关系不太好,总之,禾青青既未同岑钟说话,也未往他那边多看,只看着外面那一直在下的雨。

  又下大了些,她便又往里头站一站,实在退无可退了,她索性抱着胳膊蹲下,又忽然想起什么,芥子里摸出一把伞,斜歪着向外,顶在头顶。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身旁少年那大半的袍角早就湿透了。

  她只顾着自己往里退,全然没想到地方全是岑钟给她让出来的。

  禾青青愣了愣,而后一手撑伞,一手扯了扯岑钟。

  岑钟低头。

  禾青青落下些伞,露出一双澄澈的眼睛,温和地对岑钟道:“你也蹲下,一起吧。”

  又道:“地方虽小,但我们可以挤一挤。”

  岑钟露出怪异的神色,抿唇,反而又往外站了站:“不必。”

  倏地被禾青青拉住袍角。

  女孩儿的神色也不温和了,反而带着几分严肃,像她那位门主爹。

  她对岑钟道:“你经脉好了还未有一年,大雨天湿气重的时候还是会疼,当我不知吗?”

  “你既要修炼,自该珍惜自己一些。”

  “同我一把伞能如何?”

  “能比经脉被湿气侵染的疼更重?”

  她说着起身,抬起伞,与岑钟肩挨着肩,两人并用一把。

  神色中又流露几分倔强:还不一起?行,你不蹲下,我就站起来。

  这一站,风吹进,雨水便将两人下|身的袍摆一起打湿了。

  岑钟低头看见,神色不明,却依旧不动。

  又一阵大风,倏的,禾青青执着伞一步跨到了岑钟面前,与他面对面的同时,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掉了随风刮来的雨水。

  岑钟怔住。

  禾青青抬着下巴,认真、倔强又从容的神色。

  她对岑钟说:“你入门的时候,门规礼中便有一句,‘入我安禾门,护我安禾人’。我爹是门主,我从小在门中长大,你既是外姓拜入,我也自当护你一护。”

  岑钟依旧怔着,眼中一派动容。

  片刻后,他的手也握住了伞,一个跨步、扭转,带着禾青青转过了身,自己向外,禾青青在内。

  他同样的眼神坚毅,语气却沉:“没人告诉你,男人不用女人护吗?”

  禾青青一顿,疑惑地看着岑钟,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如今这个年纪,算什么男人?

  可禾青青已经是个不小的姑娘了。

  她身材窈窕挺拔,肤白、貌美,一双目光在雨幕下浸得润亮,身上还有一点淡淡的脂粉香味。

  两人如此相近,岑钟站了一会儿会儿,目光瞥向一旁,耳根突然红了。

  他头顶上,岑羽和朔悦才能看到的闪光牌,清楚地写着,这是岑钟最早对禾青青动心的时刻。

  朔悦变了把扇子出来,慢慢摇着,一脸感慨道:“大雨,一起躲避,由此暗生情愫,这可真是凡间情话本子上最爱用的桥段了。”

  又道:“虽然老套,却很实用。”

  岑羽看着岑钟那处,微微出了会儿神。

  那时候他在凡间山林,小球还没孵出来,有一次他们进山林玩,忽然下雨,他也带着小球寻了个地方避雨。

  怪的是,无论那雨如何下,都淋不到他脚边,他故意把手伸出去,那落下的雨就跟被什么挡住似的,淋不到他。

  岑羽:也许那时候沧沉便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