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夸了雪团,雪团又转过身,冲它俯了俯身,惊得他瞪大了眼睛。
所有人的目光被雪团给吸引去了,豆包开心的同时,不免又觉得失落,从马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站在一旁,低垂下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雪团似乎是察觉到它的失落,伸出爪子勾了勾它身上的毛发。
两人在一起相处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豆包一看它勾自己身上的毛发,立刻伏下脑袋去。
雪团从它的脑袋上爬在他后背上去,在它背上走来走去,一会从狼首走到狼尾,一会儿又从狼尾走到狼首。
豆包现在的确是长大了,可一条狼再大也不会大到哪儿去,豆包的脊背也并不宽厚,雪团走在上面走得十分稳不说,爪子也没有爪伤到豆包。
别看只是一个简单的行走,考验的却是两只间的相互信任。
雪团在豆包的背上玩得很开心,越走越快,最后竟然按着豆包的脑袋轻轻一跃。
豆包像是知道它要做什么似的,立刻窜到它即将落地的位置,让他稳稳当当地落在他背上。
配合得那叫一个漂亮!
这下马车里的所有人都不禁替它们鼓起掌来。
沈溪一边鼓掌一边与身后周渡说道:“这下我完全不用担心到了京都没钱怎么办了。”
周渡问他:“怎么说。”
沈溪看着两小只,笑得眉飞色舞:“有它们两个在,没钱的时候,我们就去街头杂耍,没准比我们开店还挣得多。”
周渡嘴角也跟着牵出一点笑容来,雪团的年纪它不知道,但豆包的年纪他却是大概清楚的,想到豆包才一岁,他问道:“这算不算雇佣童工。”
“应该不算吧,”沈溪瞥了眼玩开心的两小只,“毕竟媳妇都有了,也是时候学着赚钱养家了。”
周渡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跟着附和道:“也对。”
马车行驶了一路,两小只就玩了一路,期间给大家提供了不少笑料。
可玩也有玩累的时候,玩到精疲力竭的时候,两小只就缩回马车角落里,相互依偎着歇息。
走了一路,沈溪也累了,整个人伏在周渡怀里打瞌睡。
周渡撩起他身后的发丝,避免压到,轻声哄道:“累了,就睡吧。”
“嗯,”周渡的怀抱很大,沈溪这样蜷缩得很舒服,闻言应了一声,躺在周渡的胳膊上阖上眼就睡了过去。
看沈溪睡得舒服,秦毅也不禁向身旁的沈暮问道:“你困不困。”
马车一颠一簸,昏昏催人欲睡,沈暮也逞强:“有点。”
秦毅不由分说地将他裹进自己怀中:“睡吧。”
车上都是熟悉他们的,人,沈暮也放下了羞涩,安心地躺在秦毅怀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有李鱼睁着眼睛,看看马上角落里的雪团豆包,再看看对面的周渡沈溪,最后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秦毅沈暮。
暗暗咬了咬唇,突然觉得他就不该上马车。
但他转了转眼睛,最后也没有起身离开马车车厢,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不尴不尬地从包袱里掏出医书来慢慢地看着。
学习使他进步!
行程有点紧,路过宝善县的时候,周渡和沈溪虽有心想下去看看他们的店开得怎么样了,但他们再这么耽搁下去,就会误了秦毅回京述职。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一路没有停歇地直直地往蜀都而去。
蜀都下面的安宁县码头,早就有一艘大船在等着他们。
他们一抵达,就有人帮他们搬行李,他们只需要去船仓里挑选各种喜欢的房间即可。
船只很大,在上面跑马都可以,在马车里憋坏的豆包雪团,一上船,撒开丫子就在上面愉快地玩耍了起来。
怕它们两只玩得太开心,掉水里去,沈溪还特意给船上站岗的护卫们打个招呼,让他们看着点。
护卫们都知道这他们未来主母家的外甥,一个个好好应着,不敢怠慢。
沈溪交代好后,才和周渡去挑选了一间有窗户可以看见外面江水的房间。
打开窗户,他感受着从外面吹进来的海风,与周渡说道:“这儿好,闷的时候还能透透气。”
周渡取出他们带来的被褥铺上,见他依在船窗上,后背的发丝都被吹得飞扬起来,起身去给他把窗户关了半扇:“不要让风对着头吹,会头痛的。”
沈溪讪然一笑:“这样舒服。”
过了春,就进入到初夏,蜀地本就闷热,这会江风一吹,仿佛能把所有的燥热都给吹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