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艰难地站起来,走路还不太稳。不过文恺比他想象中要轻。
不太认识回去的路,所以阮希需要?文恺指路。
为了防止文恺睡着,阮希不得不继续找话题:“你别一直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在北部联盟是干什么的?”
“……伟大的军师。”
“真的?”
“我,我其实是做宣传的,”文恺吐字还挺清晰,“就是振奋军.心啊,宣传谁谁谁多厉害那种……后来,我因?为脑子好使,记忆力、洞察力强,被调去了总部,跟着少主出谋划策。”
“然后呢?怎么跟着他来南方接我了??”
文恺唇角一弯,神?神?秘秘地:“我和厉深都是他的心腹,少主不能没有我们。”
阮希有点疑惑。
因?为根据武力来看,文恺和厉深根本都不是一个级别,要?说对陆地二十六城的了?解,文恺是非常厉害,但是陆征河也知道一些大概。
正在飞速思考,文恺突然说:“其实是我主动要求来的。”
“你主动?”
“嗯,没我的话,”文恺声音越来越小,“少主会被厉深笨死的……”
他的尾音拖拉得很长,语调黏黏糊糊,下一秒似乎就要睡过去了。
阮希听这句话,觉得不对啊厉深除了冲动了点还是挺聪明。但他仍然被文恺乐得想要钻到树底下去。
他正想给文恺比个大拇指,却发现背上的人没动静了?,呼吸均匀,应该是已经睡着。
完了?。
要?自己找路了?。
阮希想着,弯下腰,用力动了一下手臂,把文恺背得稳当一些。
被没有亲密接触过的人贴着身体,阮希也不反感?了?,他惊觉自己和他们已经生出了一种近似于战.友的感?情。
雨还在下着。
·
第二天,阮希很早就醒了?。
他都不太记得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他在雨里背着文恺前行,凭借记忆走过了?两条街,碰到出来找他们的厉深。
厉深说,看阮希背着文恺的时候,心跳都快停了?。
下着雨,他看不清,以为两个人是经历了?什么战斗。
回到旅店之后,陆征河闻到两个人身上一股酒味,皱起了?眉头,把探究的眼神投向阮希。
阮希耸肩,说心情好,就一起喝了?点儿,结果?没想到文恺这么不能喝。
晨起之后,阮希去了趟文恺的房间看他。
文恺酒醒了?后又恢复原样,礼貌得很,看向阮希的眼神里带有愧疚,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阮希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有空再一起喝酒啊。别让厉深他们两个听见。”
文恺笑了?笑,与他对视几秒,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leg-pull城对于阮希来说,实在是太难顶了?。
他甚至分不清,文恺喝成那样是酒精惹的祸,还是因为恶作剧。
早晨,陆征河照常六点半就起床了?。
等到九点左右,他把阮希叫起来,给阮希冲好了?橙汁。
洗漱完回来,阮希一口喝下去,差点把气管呛破,咳得脸蛋连着脖子红成一片,五官全挤成一堆。
阮希呛得生?理泪水溢出来,眼眶红红的:“你放盐了??”
“我没有啊,”陆征河很无辜,“我放的糖。”
“真的是咸的……”
阮希咕哝,“不就是喜欢看你穿腿袜吗,至于这么报复我?”
“……”
陆征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假装瞪他:“我们不要?再提那个事?了?。”
“我……”
阮希话到嘴边,“就要说”三个字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嘴唇凉悠悠的,像有什么液体。
他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尖舔了?舔,被那股味道麻得浑身一颤,凉意像一把利剑似的,直插.进他中枢神经。
“怎么了??”陆征河看他表情不对劲。
“风……”
阮希张着嘴巴,不敢合上,靠着桌子四处抓纸巾盒,“风……风油精……”
陆征河这次没绷住他的酷帅面具,直接“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啊!”
阮希知道他在幸灾乐祸,气得也不找卫生纸了,冲过去一把将因?为负伤而手无缚鸡之力的陆征河拽住衣襟。
陆征河没站稳,力度不够,一下坐到了床上。
床垫很软,软得他要?双手朝后去撑住。
阮希居高临下,捏住他的下巴,动作和力度都很强硬。
阮希眉心皱着,恶狠狠地,一副要硬上弓的架势:“有福同享下一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