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用手帮他阖上眼睛,把人平放在地上。
“哎呦!杀人啦!”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是独孤邻居家的大婶。
接着就像是排练好的一样,门口忽地出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是郑鹤带着圣人殿的奴隶兵。
独孤和杀手和于渊三人,被浑身是血堵在房间里。
奴隶兵上前来抓三人。
“别反抗。”独孤在于渊耳边小声嘱咐了句。他倒想看看这些人想做什么。
三人被带到外面的空地上,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观众,邻居家的大婶正绘声绘色地给吃瓜群众讲述“事情经过”。
“我早上就觉得他俩不对了,兄弟俩年龄这么大了,天天瞎胡混,也不讨媳妇。今天担架从街前面经过,那当弟弟的就盯着女孩一直看,那眼神哦,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当哥哥的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买了个好漂亮的男奴隶养在家里,又天天讨好我,话里话外的想娶我家闺女。”
“现在他们俩又干出这么变态的事情,肯定是看上人家孤女无依无靠,想占便宜不成,恼羞成怒就把人家杀了。”
“虽然当爹的不像话,但人家闺女是无辜的啊。可怜小姑娘年纪轻轻,遭了歹人毒手啊!”
“还好我这眼睛毒,一早看出来他们有问题,这才没害了我家闺女啊。”
开局一张嘴,故事全靠编。独孤站在旁边听着对方荒唐的故事,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不需要证据的时代,构陷一个人甚至没有任何代价。
“太可恨了,直接无限期流放吧!”旁边有人吃瓜群众咬牙切齿地说。
“对,无限期!不能让他们回来。”
“这种人渣败类,根本不配为我们秩序之城的公民!”
忽然,人群后面安静下来,接着如摩西分海一般朝两边倒退,空出一条路来:“圣人。”
一个高挑的青年缓步上前,独孤认出,他是七位圣人里最年轻的一个,今年才刚刚从父亲那里继承来这个位置。
“陆武?”郑鹤的语气熟捻中透着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只是路过,听见动静。过来看看。”陆武露出个无害的笑容,绕着独孤三人看了一圈,在于渊身上短暂停留了半秒,又转到独孤脸上。
态度轻佻随意:“犯了什么事?”
独孤比他更随意,往于渊身上一靠,歪着脑袋,完全不像是死到临头的样子:“这要看郑圣人要给我安什么罪名了。”
“他们杀害了这一家父女两人。”郑鹤给陆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多问。
可陆武却像是没看见一般。
“是么?”他大步走进屋里,看了看两具尸体:“这女孩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上午,那时候他们在会场开会,不可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杀人。而这男人的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被喉咙处的印记所杀,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独孤有些意外,站直了身子,盯着陆武,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起来。
圣人里出现两种不同的声音,让人群跟着骚乱起来,他们纷纷看向独孤邻家的大婶,等着她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婶无措地看向芷柔的方向,她在家做晚饭呢,是这个女人带着郑鹤的信物找上门来,让她做这件事。她本来就因为女儿和独孤的亲事黄了,心里怨对方,芷柔开出的条件又十分优厚,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
“陆圣人。”芷柔甜笑着开口:“借一步说话,如何?”
“你也知道我是圣人,你有事什么东西?”陆武略略扬起下巴,神色倨傲:“我在说话,轮到你出声了吗?”
“陆武你说话客气点,这是我未过门的妻。”郑鹤把芷柔护到身后,语气也不客气起来:“就算成了圣人,按照年龄你也是我后辈,这里是我在做主,你做什么又来说三道四”
“就事论事罢了,流放废墟不是小事,刚才还有人喊永久流放,怎么,事实都不调查清楚,就偏信一个老妇一面之词?”
陆武视线扫过,先前还趾高气昂的大婶,这会缩着脑袋,像是个拔了毛的鹌鹑,一声都不敢吭。
郑鹤咬咬牙,但顾忌着周围人多又不好直接发作,压低的声音问:“陆武,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代表陆家跟我决裂了?”
七圣人家族从来同气连枝,他不相信对方会为了一个普通人和自己决裂。
果然陆武退了一步:“自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