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舟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墨迹，小声说：“窟窿不好开，所以来捞鱼的玩家不多。”没说的一点是捞鱼也看脸。
“你要休息下吗，让我来吧。”邵爵看出阙舟站在冰面上有点小心翼翼，冰面是真的挺滑。
看着伸过来的手，阙舟犹豫片刻还是将十字镐交到他手上。
邵爵端详了下阙舟开出的小窟窿，没就小窟窿的位置往四周掏，而是选择离窟窿口二十公分的地方下镐，哐哐哐一通敲，不到两分钟就砸出一道裂口，六口蔓延至小冰窟窿，他再一用力，整块厚冰脱离。
阙舟：“……”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弱鸡。
在小弱鸡阙舟的注视下，邵爵又如法炮制，没多久就再次刨下一块厚冰，转眼间，冰窟窿已经是一个直径五十公分的成熟冰窟窿。
这回钓鱼应该不会卡住了。邵爵心想。
不对，不是钓鱼，而是……捞鱼。
阙舟默默拿出了捞鱼的工具抄网。
“用这吗？”邵爵觉得不太靠谱的亚子。
阙舟看一眼时间，说：“得等一会儿。”
邵爵盯着冰窟窿，忽然想到很久前看过的一个纪录片，似乎就看到过在南极还是北极冰原上开个窟窿，鱼群就傻乎乎游上来，原因是靠近空气的水面含氧量高。
不知道等会能不能看到鱼群上游，一抄一网兜。
阙舟专注且认真地等待着，像是局势待发的猎豹。
“阙……”
“嘘……”邵爵刚想让他别那么严肃，话刚出口，就换来对方一个噤声。
行吧。
好在很快窟窿口就有了动静，阙舟精神一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用抄网在水里捞，也不知道是鱼太聪敏还是他技术不到家，他往左边挪，鱼就往右边游，他往右边，鱼就往左边，明明一个也不大的窟窿，他捞半天连个鱼鳞都没捞着。
或许是察觉时间过长，阙舟抬眸就见邵爵托腮望着他，即使看不清邵爵的脸，他也能感觉到邵爵面具下的笑。
有点尴尬，还有些心虚，阙舟替自己挽尊：“琉璃鱼捕捞成功率不高。”
“嗯……”邵爵轻轻颔首，算是赞同他的话，还给找补一句：“所以NPC收购价才那么高。”
阙舟：“对。”
邵爵视线落到窟窿口两条像是在戏耍阙舟的鱼身上，“让我试试？”
阙舟自不会不舍得，他将抄网递给邵爵，也提醒他：“不要靠太近，当心掉下去。”
邵爵好笑道：“这么个小窟窿怎么可能掉得进去？”
阙舟不说话了。
抄网的手柄约莫一米，阙舟是在靠近水面的地方“守株待兔”，握着手柄靠近网兜的位置，方便使力。邵爵则是将抄网放进水中，想试试看游戏中的水阻力如何。
结果全息网游就是全息网游，95%的拟真度也不是盖的，水下阻力与现实居然差不多。
邵爵握着抄网来回荡，正想着会不会有条傻鱼往他网里钻，忽觉水下有个力道与他前进的力道相反，就好像……进了条鱼。
他只惊讶了一秒，一秒后，果断提起抄网。
“啪……”
“啪……”
两条通体晶莹似琉璃的鱼被甩到冰面上，活蹦乱跳。
阙舟：“………………”
邵爵干巴巴道：“这两条鱼可能是在水底闷久迷糊了，尽往我网里钻。”
阙舟沉默的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从背包里拿出鱼篓，才说：“琉璃鱼放背包无法叠加，一般用鱼篓装。”
邵爵还没应声，就听到窟窿口传来动静，扭头一看，小小的冰窟窿口居然冒出不少琉璃鱼，而且为争夺地盘已经开始“干架”。
听到动静的阙舟勾头一看，也懵了，一时间居然怀疑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邵爵的身体快于意识，等他反应过来时手里的抄网已经兜了七八条琉璃鱼上来，小小的网兜被塞得满满当当，最上面一条一下跳出了网。
他想也没想，用抄网一拍……
“啪叽”
琉璃鱼摔了一地。
阙舟看得目瞪口呆。
邵爵伸手，将他下巴往上轻轻一抬，笑道：“别发呆，赶紧装篓，我继续捞。”
阙舟被他刚那一抬下巴动作弄得不知所措，脑子里想着把鱼装篓，可双手不听使唤，颇有种无处安放感。
于是，等邵爵又满载而归，看到的就是一个脸颊染上薄薄红晕的阙舟。
他有些疑惑：“风太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