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札抽了几张纸,把毛绒团子的眼泪擦干净。他伸手刚想把它托起来,沈衮便先一步伸手捏住了煤球命运的后颈毛,把它提了起来。
毛绒团子怕到颤抖,眼泪又流成了线。
沈衮嫌弃地皱眉,使劲儿甩了甩手,那一串串的泪珠子就关闸一样被吓停。黑乎乎的鸵鼠和沈衮面面相觑,它想哭又不敢哭,半晌之后,终于第一次开口发声。
是“biu~”的声音,又细又尖。
“会说话?”沈衮说,“我还以为是个哑巴。”
鸵鼠:“biu~”
可惜毛绒团子的叫声不像蛟龙是一种完整独特的语言,只有情绪的音调,没有明确的含义。因此,沈衮和夏札只能识别它的情绪,不能完全理解它的意思。
所以此时鸵鼠的叫声,沈衮和夏札只能听出它委屈的情绪,再通过当下的情况,推测它委屈的原因。
看夏札有接过毛绒团子抱抱的意思,沈衮有点后悔把这么个吃货留下来。
会装可怜真是了不起。
他还想求抱抱呢。
鸵鼠一族十分胆小,不像灵蛟一样敢于与沈衮势力搏斗,被沈衮冷硬的态度吓到之后,连“biu”也不“biu”了,就会装死瑟瑟发抖。
如此一来,反而将沈衮衬托得更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反派。
夏札:“它好像又被吓到了。”
沈衮:“……”
夏札还是将鸵鼠接了过来,动作安抚地摸摸它身上的毛绒,轻声哄了两局。不一会儿,鸵鼠不再发抖,露出一脸惬意享受的模样。
那模样,看在沈衮和灵蛟眼中,显得十分欠揍。
沈衮换了一个表情,选择岔开话题,他弹了弹鸵鼠毛茸茸的腹部,对夏札说:“异兽鸵鼠这种灵兽,如果天资不错出现返祖,还会生出其他有趣的天赋技能。”
果然,夏札被他说的话所吸引,好奇询问:“是什么?”
闻言,沈衮顺势将毛绒团子提溜过来晃了晃。在毛绒团子流眼泪之前,沈衮在夏札看不见的地方,冷冷看了它一样。
就这样,鸵鼠害怕到浑身僵直,却不敢掉眼泪,呆滞双眸任由沈衮摆弄。
沈衮把它放在桌面上,厉声说:“把你偷的东西都吐出来。”
听见这话,毛绒团子呆了呆。它本不想听话,可屈于沈衮的淫威,最后仍是傻乎乎摸摸自己的肚子,然后从腹部的绒毛里掏出来一盆开水白菜和一盘鱼香肉丝。
“……”
夏札看愣了。
这么一小只黑色毛团,用细瘦的爪子拿出比它身体大许多倍的盘子和饭菜,任谁看了都要目瞪口呆。这还没完,只见它把这两道菜放在桌上,就又开始掏肚子。
“啪嗒啪嗒”
掏着掏着,毛绒团子他委屈起来,边滚泪珠子边动作,不一会儿热乎的饭菜就摆满了整张桌子。
灵蛟彻底服了,甘拜下风。它服的不是藏饭的能力,而是自己一个生长于江河湖海的天地灵物,都没这煤球这么能哭!
眼看桌面上快要摆不下,沈衮叫了停:“行了,再摆就要掉下去了。”
鸵鼠立刻停手,乖巧地蹲在一旁,傻乎乎望向夏札。
夏札走过去重新把它抱了起来,安抚的抚摸,然后问沈衮:“携带了空间是吗?”
“差不多。因为鸵鼠族群的本质是吃货,哪儿有美食就在哪儿出现,所以当哪一只吃货到了极致,就会长出可以储存和保鲜食物的伴生空间。”沈衮解释说,“但是只能储存食物和餐具,其他东西一概不行。”
“厉害。”夏札赞叹,“生灵真是总在打破常人所思所想。”
沈衮说:“虽然灵气消亡,但是这样有奇特能力的异兽还是存在一些的。”
夏札问:“你曾见过许多?”
“有偶尔遇到的。”沈衮回答,“也有一些上门拜师求艺求收留的。”
“然后呢?”夏札好奇。
沈衮:“因为太麻烦,都赶走了。”
夏札:“……”
无论如何,紫翅膀的黑乎乎绒毛团子,就这样在天师博物馆住下了。
鸵鼠喜阴,灵蛟把它看作小弟,抱着要引导好小弟的心态,带领它把窝的地点选在了阳台下的墙根处。这样灵蛟只要身子探出窝一低头,就能看见墙边那团黑紫相间的毛绒球球。
毛绒团子体型很小,在给它布置小窝的时候,消耗的灵材自然也少。
沈衮借此教育灵蛟:“看看人家,多省钱多省地儿;再看看你,胖到快把窝压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