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笑笑:“出队,你姐姐又来接你了。”
刘莹喻迈着小短腿,从队伍里跑了出来。看到夏札几人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了句“哥哥们好”,就躲到了刘莹恬身后。
夏札:“喻喻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
“是啊,还要感谢哥哥给的符。”刘莹恬拍了拍自己脖前的位置,那里露出了一截红线,“喻喻戴上这个之后,昨晚不仅没有做噩梦,还打呼噜了。”
“那就好。”夏札给刘莹恬打了一集强心剂,“喻喻害怕的东西今天就会消失,以后没有符,她也可以睡个好觉。”
至于背后那些糟心事,就不用告诉她们,免得她们东想西想陷入恐慌之中。小孩子就应该开开心心地听童年,唱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真的吗?!”刘莹恬激动,见夏札没有解释的意思,就不多追问,只真挚道谢说,“谢谢哥哥!”
刘莹喻也小声说:“谢谢哥哥……”
夏札提醒:“也要谢谢陶老师,她帮了很多忙。”
刘莹恬赶紧朝陶婉鞠了一躬:“谢谢陶老师!”
陶婉露出真心实意的笑:“不用谢,你们没事就好,以后如果学习和生活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好了,带着妹妹回家吧。”夏札对她们说,“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变好的。”
刘莹恬看出夏札几人还有事要做,于是听话地牵着妹妹的手,和他们道别。
没过多久,学生们陆续离校,操场上再度变得空荡,只有寥寥几个学生不急着回家,仍在学校逗留。
陶婉班上的孩子都被接走之后,她终于放心,挽了挽袖子看向夏札说:“出发吗?”
夏札:“嗯。”
其实到了这一步,就没有老赵什么事了,但是他单方面放心不下陶婉,同时也想亲手暴打那个禽兽,所以一直没说要离开。
倒是陶婉看向他说:“赵经理如果工作结束了,就回去休息吧。”
老赵没说话,他知道她是不愿让自己扯进那些事里。于情,他和陶婉没有实质上的关系;于理,他既不是天师也不是事件的委托人……
有的人可以将自己的伤疤揭示,讲述时云淡风轻,是因为与自己和解、与过去冰释前嫌,却不代表她愿意带你去看造成疤痕的凶器。
老赵静默许久,忽然傻笑说:“也是,我也帮不上忙。不过都中午了,大家该饿了,要不我在附近找个饭店,等你们把事解决了,正好一起享用个庆功宴?”
“不用了,今天应该没心情。”陶婉笑着拒绝,“有机会,我们两个人再一起吃饭。”
老赵点头,心中怅然:“行,咱们改天再约。”
今天的阳光干燥,温度宜人。
下学时间的教学楼寂静无声,走廊和教室中空荡荡,三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知道副校长的办公室在哪里,他们没有停歇,直接上了三楼往左拐。
陶婉明白自己可能会碍事,所以坠在后面,不打扰夏札和沈衮。
在夏札和沈衮的耳朵里,三楼本该寂静的走廊,与下面两层截然不同,走廊里急切而慌乱的敲击声连绵不断。那是陷入鬼打墙的人在敲打门窗,无望挣扎。
夏札走到副校长室前,从容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被吓得一震,敲击的沉闷声音也戛然而止。
被困住的人迟疑了一会儿,一名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语气严肃地命令:“谁在外面?还不赶紧帮我把门打开!”
夏札说了一句:“如你所愿。”便打开了门。
门洞开,被阴气蒙蔽了双眼的中年男人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还在原地用力拍打着空气墙。
跟进来的陶婉惊诧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夏札将阴灵之气收回自己体内,托借阴气形成的鬼打墙霎时溃散,与空气墙斗智斗勇的男人也失去了支撑,没刹住车,身子前倾摔倒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中年男人摔倒在地后,半晌没有再站起身。他缓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十分气愤地问:“你们是哪个年级的老师,为什么不主动把我扶起来?”
夏札温声说:“因为想看你仰卧起坐。”
他话音刚落,沈衮立刻意会,往副校长身上甩了一张符。
“砰!”
下一秒,副校长又趴回了地上,这一次比刚刚摔得更狠。他五体投地趴在了陶婉面前,嘶着气抬头,下巴处青紫了一大片。
看到眼前的陶婉,他下意识想去抓她的裤腿,好借力起身,陶婉立时后退一步,让他扑了个空。他还想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后背似乎压了千斤的重物,四肢可以动弹,身躯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