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应该把那个袭击人的僵尸揪出来才对从它身上应该能找到线索。
因为墓葬极多的缘故,整片西山的山区到处都弥漫着浓郁阴气,所以无法甄别附近僵尸的气息。现在这情况,与其在洞穴里寻找隐藏的洞口,不如直接让邪物主动束手就擒。
“不必继续探查墙壁找隐秘通道,我试试直接逼它现身。”
说完,夏札半蹲下身,手掌撑在地面上,向他们所在的这座山释放高阶者的威压。
他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威慑邪物,神情肃穆,周身灵气翻涌,束起的青丝发梢随之拂动,掌心源源不断地通过地面向周围输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压迫极为骇人,四方邪物只要感知到,就会心生震颤。
继而意欲臣服。
沈衮站在一旁,默默守候。
他们没有等太久,大约一刻钟后,一侧墙壁的铜箱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
铜箱缓缓挪动,露出一个不规则的窄洞。窄洞最宽的地方也就三十公分,和墓穴里因年代久远而产生的间隙相差无几,邪物身体像拧巴的肉团,带着浑身腥臭的血腥味,从那里硬生生挤了出来。
挤出来后,它扭曲的身体逐渐恢复,让人得以看清它的样貌。
它身上穿的是破旧不堪的清-朝官服,因为泥土和血垢的污染,看不清衣服上的图案。它的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面皮脱落腐肉外露,浑身长着乌黑的脓疮,嘴唇早已不在,能直接看到黑黄的牙龈。
它缓缓爬过来,伏趴在夏札身前,姿态虔诚,浑浊的眼珠子却不住地转。
有思想,这是有魂僵尸。
僵尸虽然面目狰狞,在场的两人却都不怕它。
沈衮走过去,敲了敲那堵有缝隙的墙壁:“这几平米是新墙。”
伏趴着的僵尸操着好似断气的难听嗓音,神经质地嗬嗬笑:“墓道门被堵砌,有几年了。”
“可以,三百年的有魂僵,虽然是破锣嗓子,但好歹会说话。”沈衮灵压全开,厉声问,“你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生死的危机感逼近,僵尸伏趴的动作愈发低姿态,绝顶的威压下,它的身躯都在颤抖,可它话里话外,却没有怕死的意思。
僵尸声带腐蚀受损,声音粗哑的同时,说话断断续续:“嗬嗬,大人,因为这是我的,墓葬。”
夏札疑惑:“你的……”
不超过五百年的墓穴和三百年的粽子这么说来,时间其实对的上。
僵尸又说:“大人,可是为了盗墓的人?他擅闯,我吸,他的血,守住的可是,陪葬。”
“不是为他。”夏札收回部分威压,“你抬头,看我。”
沈衮见状,也收回了灵压。
僵尸这才有余力停止身体的颤抖,抬起头来。
它的眼球混浊腐烂,早就不堪重用,平时多靠气味辨别方位和生物,此时仰头,看了半晌,才恍然大悟一般嗬嗬嗤笑个不停。
“是,是你。”
“你认识我?”
僵尸抬起腐烂的手臂,指向墓穴中间:“那个棺材里,躺着的人。嗬嗬,成僵之后,气味,不一样了。”
夏札与沈衮对视一眼。
“我的棺椁是被人运过来的吗?”
僵尸点头。
“是谁?”沈衮率先发问。
“一个老家伙,又干又瘦像把枯骨,味道难闻。不过那人,肯定猜不到,嗬嗬,你会起尸。”
僵尸说话时思维混乱,叙述杂且慢,在两人的发问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据它所言,通道挖了好几年,棺木才被运过来。
一开始,僵尸因为打不过擅闯者,早早躲在了其他地方,眼看着老者将棺木和陪葬运过来,时不时打开棺盖自言自语。有时那人不在,它就会偷偷去看棺里的人,猜测老者的目的。
后来它被发现,迅速逃离,而那人可能是因为西山邪物众多,没把他放在眼里,也可能是大事将成心情愉悦,没有追击他对他赶尽杀绝,只挥手起了这面墙,堵住了通往其他墓室的墓道。
墙角的缝隙,是它偷偷挖的,方便通过甬道去村子偷食猪羊血。
说完,它仰着头哈哈笑了起来。
“老不死的,占用我身后地,如今也算,遭了报应!”
若不是实力悬殊,他当时就要咬烂那个扰他身后清净者的喉咙。
至此,从僵尸那里得到的再挖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夏札将视线转向棺木。
他轻易便将棺盖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