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雍乐:“?”
爵爷骤然直起身,俯身靠近,极快地将他压倒在马车一角。
马车内传出意义不明的衣料摩擦声,还有画师努力压抑却依旧忍不住泄露出的暧昧惊喘……
临时担任车夫的近卫略有些诧异地向后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个善意的调侃笑容,挤了挤身侧另一名近卫。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进行了一轮对自家近卫长和诺森大画师之间绯闻证实的无声八卦。
然而实际上,车内的沈雍乐只是因为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才下意识发出惊呼:“啊,觉哥?……唔。”
莫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光是一个动作脑补得了什么?你要这样叫两声……”爵爷靠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现在应该可以了。”
沈雍乐:“……”
等等,不是,你为什么这么懂啊?!
另一头的颜也和宁缺却突然收到了车夫的提示:“近卫长大人的车掉头去了另一条路,我们跟上去吗?”
烟宁有些诧异:“什么?改道去哪里了?现在都已经要到十二点了吧……”
颜也想了想:“不用跟着他们,就去之前说的地方,请再快一点。”
车夫其实并不清楚他们今晚到底是要去干什么,闻言只忠诚应声:“好的大人。”继而一甩马鞭,加速朝着仪式地点赶去。
烟宁回头看他,颜也避开NPC,压低声音解释:“应该是去找副本卡了,我们先去找雷塞尔,给他俩多拖一段时间。”
烟宁恍然:“黑弥撒不是要赶在午夜开始吗?怎么拖……”
颜也看了眼时间:“莫里斯是想报复,应该会故意等到雷塞尔到场,我们先在外面弄出点动静……”
他简单解释,“莫里斯并不是真正的撒旦信奉者,也并没有沉迷血腥暴力的爱好,”这点从他其实并不常参加活动就能看出来,“他只是因为巨大的愤怒和悲痛无处宣泄,才开始憎恶整个世界……现下有了更好的报复方式,肯定不会轻易错过。”
烟宁一脸审视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挺理解他的。”
颜也歪头看她一眼。
金丝眼镜链从泪痣下轻巧划过,衬得他整张脸又染上了那种慵懒的邪气。
“是啊,谁让我被分错了阵营”他眯眼笑了笑,“如果我一开始就被分在莫里斯那边,先知道了他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早就去帮着他了。”
“那你们可能就赢不了啦。”
烟宁认真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大概是阿克夏爸爸本场给他们放了水。
颜也可能不会比沈雍乐更加头脑灵活,也并不见得比爵爷更考虑周全,但他可怕在于能极快地洞察人心,且十分善于利用人的性格和心理打击敌人。
半个小时后,烟宁眼睁睁看着他轻松用无关紧要的问题挑起了混乱,继而两句话将混乱推波助澜成混战,以至于好几位教士不得不出来调停。
整个仪式是在一座极大的下沉广场内进行的,中央是一座废弃的教堂,因年久失修,屋顶垮塌,木质的墙面也多半已经腐蚀,只留下依稀的建筑轮廓,以及中央爬满了干枯藤蔓的十字架。
广场最外围有一圈残垣断壁的围墙,原本在四面都有出口,今晚大约是为了方便核查进出人员的身份,只留下了两个供人出入。
往内则是一层层往下的阶梯,每级阶梯并不算高,有两处落差较大,仅能通过几处台阶往下走,有点类似角斗场或现代体育场的观众席。
这些落差层将教堂外圈天然分隔成了三个层级,楼梯处由教士或高等的信徒把守,进入每一级都需要出示相应的凭证。
雷塞尔在被硬拉出中心区域时相当莫名,还当是自己的身份被识破
两人来不及一开始表明身份,烟宁几乎是强硬地在将他往外带,颜也甚至故意在接近第二圈楼梯时拉下了他的斗篷,周围瞬间便有不少人发出压低的惊呼。
之前说过,很多上层的教徒都是诺森贵族,自然能一眼认出公爵的身份,即便雷塞尔很快便又消失在了人群中,还是免不了引发了一阵骚乱。
甚至不知从哪里传出了近卫已然带兵开始包围这里的消息,以至于不少靠外的人都准备偷偷溜走。
那位疑似莫里斯威尔顿的审判教士倒也反应极快,估计是想拦住公爵,立即派忠诚的教徒开始封锁出口,不让教徒们随意离开。
然而出口处很快便爆发了第二轮骚乱,原本还对“士兵围剿”一事将信将疑的教徒,在发现出不去后登时都恐慌了起来,在他们的推动下,连不想离开的人也被推搡着往外挤,中央的仪式流程不得不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