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时慕的眼神自始至终都看向沈梵，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其实他也是恨他的吧，险些杀了他最爱的人。
他抬起手，伸向空中，想要触摸到他的身影。
只是摸不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米，却如相隔万里，他这生都触碰不到的地方。
他觉得自己整个灵魂仿佛都在疼，额头上的印记也炙热异常，他知道他在慢慢的变浅，在慢慢的消失，他看到时慕的额头上朵花也慢慢的在浮现。
他笑了，笑的有丝悲凉。
“若我肯听你的话，而不是一味的意孤行，我们会不会不是这样的结局。”
时慕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眸看向他。
他没有关于司铭的记忆，所有的切都是通过沈梵告诉他的，所以他对于他来说只是剧本里的个角色。
他无法给予他相同的回应，只是世上每一个爱而不得的人都是可怜人罢了。
对于他所做的种种他亦不会原谅他，无数人的命再加上差点儿失去沈梵，他能做到的也只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给予他个看向他的眼神罢了。
仅此而已。
司铭眸子里看向时慕的眼神越来越虚，他深深的看向他，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呢，就算魂飞破散，他也希望把他刻在他碎裂的魂魄之上。
他道“司慕，其实我的神格给你，是不是也算老天给我的最后一点温柔。”
“这样也好，我们便永远在一起了，你的身上也永远。”
“永远有了我的影子。”
说完之后，他额头上的最后一点印记也消失不见，整个人也虚化成片片消失在空中。
地上的符咒也在此刻自己燃烧了起来，它的任务也完成了，整个地上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门口之处只有个空荡荡的片，好想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只是司铭的话也直在屋子里盘旋。
“永远有了我的影子。”
“永远有了我的影子。”
司铭的神格给了时慕，他的额头上那抹完整的花瓣显现出来，有了神格的加持，瞬间所有的，关于时慕这几千年来的记忆都冲上脑海。
所有的片段像走马观花一样在他的眼前浮现。
他脑子好想要炸了般，瞬间挣脱了束缚，痛苦的捂上了额头。
“啊。”
“啊。”
他分不清现实与回忆，这强烈的冲击使的他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沈梵飞身过去一把抱住他，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温柔的哄道“没事了，没事了。”
时慕的脑海里，闪现出来的各种画面，都是沈梵与他的。
终于这些片段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个完整的画面。
某世中还是冥王的他，与一直致力于要带他到人间的鬼王。
某世中能看到鬼的他，跟直致力于让他抓鬼的冥王。
某世中文采卓然的学子，跟直要争着当他书童的冥王。
某世中少年不凡的将军，跟直嚷着要让他造反的冥王。
……
他在沈梵的怀里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人，有些恍惚，明明是刚刚才见到，又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他道“好久不见，阿煜。”
他的声音与以往有所不同，带着些飘渺之意从远方传来。
沈梵有刻的迟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是。”
时慕微微笑，抬起沈梵的头看着他的眼晴道。
“我是司慕，亦是时慕，也是有你所在的每一世之中的我。”
沈梵脑子里紧绷的弦终于放下来了，却又觉得他此刻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讨厌。
他有些落寞的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恐怖，是不是有刻的心软想让我放了他。”
时慕摇摇头道“那无数被他害过的人，我又有什么资格原谅他呢，再说，我总来没有觉得你是一个良善之辈，何来觉得你恐怖之说。”
沈梵单膝跪在地上，拉住他的手，像是迎接他最尊贵的王子般。
他在他的手上亲了下，道“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我便永远是一个良善之人。”
说完之后便想去拥抱这个他爱了生生世世的人，却被时慕个手指抵制额头。
他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迎接他的便是一个充满力道的巴掌。
沈梵的头被打的微微歪向边，而后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刚刚不是这个画风呀。
他没有顾自己还在发疼的脸，心疼的帮着他揉着掌心，道“手没有打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