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泥塑:……已经看见了。
麻六赶紧把麻布兜好:“求求您城隍爷,小人真的改过自新,从今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行偷鸡摸狗之事,如有违背,便叫我再长满鸭毛,不得根治。”
无论麻六以后如何,现在这会儿认错的心倒是听真诚的,说的话都没那么粗俗了。
吕庙祝闻言,便道:“城隍爷心慈,你以后须得积德行善,往日你孽业缠身,这覆体鸭毛,乃是你孽债的化形,你须得征得苦主原谅,这鸭毛才得褪去。”
麻六表示没听懂啊:“请庙祝指点迷津。”
吕庙祝就说很简单啊,你拿了白叟的东西,就得还回去。
麻六一愣:“可我没钱了!”
麻六确实没钱,就算他兜里有两个钱,也会去打酒喝,他混账度日,也娶不上媳妇,完全是烂人一个,到了衙门还敢颠倒是非,活该长一身鸭毛。
“所以那麻六,最后城隍爷帮他了吗?”
程晋抬头看了一眼好奇心满到溢出的猫妖,随口道:“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恶有恶报嘛,城隍爷要是轻飘飘放过了他,我这心里不得劲。”
“可你上次还说你是妖,不是人,做不到领会凡人的情绪,潘牢头,你变得有些快啊。”程县令的记性非常好,当然他也很喜欢翻旧账。
猫猫拍桌:“你说不说!”
“好吧,城隍爷确实给出了法子。”而且如他所料,非常之寸,“城隍爷告诉麻六,只有白叟真心的辱骂,才能褪去身上的鸭毛。”
猫猫一脸迷惑:“哈?”
“你没听错,据说骂得越凶,鸭毛掉得越快。”这么多鸭毛掉下来,收容起来说不得还能做件保暖的羽绒服呢。
猫猫忍不住回忆了一下白叟的性格,然后不得不佩服城隍爷的奇思妙想:“那凡人老头,看着就不像是会骂人的人。”
猫猫完全把幸灾乐祸和麻六完了这八个字写在了脸上。
“嗨呀,如果麻六得罪的是你,那你分分钟就能骂到他自闭。”猫猫不无感叹道。
程县令闻言,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你确定麻六敢得罪本官?”
潘猫猫:……不,如果麻六真得罪了程酸酸,大概率这会儿麻六已经在阴间排队投胎了。
“你别以为你不出声,本官就猜不到你在心里说我坏话了。”
猫猫一听这危险发言,当即矢口否认:“不!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猫猫虽然否认,但这并不妨碍程县令管教一番汤溪衙门的吉祥物。
明日就是上元佳节了,汤溪虽不如京中繁华热闹,当然也比不上府城,但程县令决定先办个小型的美食节试试水,和城隍庙的庙会一起,先练一下手。
所以今日程晋还得操心不少事,就连没什么卵用的猫妖,都被指派去给阿从打下手了。
晚些时候,因为知道齐太医很可能在皇宫大内因此旷工的黑鹿鹿终于带着一身寒凉回到衙门,因为夜不算太深,程晋将将放下明日的具体策划。
“师爷?”
黑山停下脚步,脸上还带着几分戾气:“你还没睡?”
“没呢,明日元宵节,阿从做了不少元宵汤圆,得消食了再去睡。”程县令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胃部道。
这听着太有烟火气了,一下就将黑山的思绪从冰冷的京城拉了回来。
程晋见黑鹿鹿冰雪气息有些消融,这才开口相询:“你抓到人了?”黑鹿鹿一个大妖抓个普通凡人,应该不难吧。
谁知道,对方居然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程县令不由诧异道:“怎么可能?他难不成比庆恒还要强?”
黑山皱眉:“本座进不去皇宫。”
程晋是知道离庸进不去皇宫的,但他没想到黑山这样的妖王也不成。
“天道束缚,不过也不是不能强行破宫门。”
这都是什么?程晋赶紧阻止:“可别,没必要这么刚,若是这姓齐的太医不能使妖邪手段,那他应该不会成功。”
黑山忍不住道:“你就这般信任傅承疏?”
“也不能这么讲,但这世上能跟师兄拼脑子的人,本就不多。”程晋说完,到底还是没忍住打听,“皇城的气运,现在如何了?”
汤溪的夜晚已经和暖了不少,相较于依旧冷然的京城,黑山不得不承认自己更喜欢这个静谧的小县城,遂道:“姓傅的不让你管这些事。”
“你碰上我师兄了?”
黑山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