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犹豫了一瞬，身体就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低下头，在小鸟崽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卑鄙的吻。
停留了一瞬，就像这样就能把气息彻底地印在上面。
“了，睡吧。”
他几乎是仓促地说完了这句话，然后就关掉了床头的灯，让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啾？”
小鸟崽歪了歪头。
封燃深吸了一口气，喉结上下滚了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正常一些。
明明亲吻的是只小鸟崽，可他却总觉得自己在少年的额头上印下了自己的痕迹，或许再往下就是他的眼睛，鼻子，柔软的嘴唇。
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他的眼睛里一定会闪过慌乱，长长的睫毛都会颤抖，像是一把小刷子一样。
欲念横生，他想起了更过分的事情。
封燃感觉自己喉咙里有些干涩。
小鸟崽最后蹭了蹭封燃的手，然后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窝里，乖巧地团成了一只小球球：“啾啾！”
晚安呀。
……
作业仍然没有写完，第二天封燃甚至把它带到了学校。
小鸟崽缩在桌洞的窝里面感动得要命，都不意思睡觉了，眼巴巴地看着封燃。
“封哥，干什么呢，”就在这时，舒讯之走了过来，“打球去啊。”
他手里面的篮球漂亮地转了个圈，之后跳到了另一只手里。
封燃摇摇头，声音清冷：“有事。”
“啧，”舒讯之不肯死心地探头看过来，“什么事这么要紧……你在补作业？”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露惊恐，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事件，大着嗓子重复道：“封哥，你竟然在补作业？？？”
“什么？”
前座的人听到这个也连忙转过身来，趴在自己的椅背上看着他俩：“昨天有作业？”
缩在窝里的小鸟崽非常心虚，偷偷探头看了舒讯之一眼。
封燃把他摁回桌子里，语气无奈道：“对，马上要考试了，所以我要抓紧学习。”
？？？
舒讯之看着封燃，哆嗦着嘴唇：“封，封哥，你什么时候觉悟都这么高了？”
封燃抿了抿唇，一本正经：“其实你们不知道，每次临近考试，我都非常紧张。”
舒讯之先是摇摇头，又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谁到年纪第一的位置都紧张但是封哥，你之前根本没有表现出一点紧张的意思啊？”
桌洞里面的小鸟崽几乎“啾”地一声笑出来。
封燃的手不动声色地rua了rua他的脑袋顶，封燃垂下眼睛继续写题：“现在表现出来了，我要努力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所以抱歉，不能跟你出去打球了。”
但凡舒讯之再看一眼，就能发现这其实是军校低年级的作业，跟“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这句话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他并没有在意，跟封燃前座的那个人对视了一眼后，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封哥，牛。”
前座那人也打了个哆嗦：“封哥都开始学习了，我现在觉得特心虚，看来自己成绩不是有理由的，我要洗心革面，下节课就认真听讲！”
封燃换了一本，顺势调笑道：“那你们也干脆别去打球了，跟我一起努力学习？”
舒讯之思索了一瞬，之后退后两步：“算了吧，年级第一的宝座还是给您，我觉得自己更适合吃喝玩乐，我会在打球的间隙给您加油的！”
封燃抬了抬眼睛：“行，无事退朝吧。”
“哎喳！”
也不打扰封燃学习，小舒子找兄弟们激情打球去了。
……
这周末，邱余跟封燃实打实地补了整整两天的作业。
封燃其实倒还，他很享受这种跟邱余坐在一块做某件事情的感觉。
可邱余却根本坐不住，经过两天暑假作业的折磨，他几乎累瘫在桌子上，但是看到封燃脊背挺直认真做题的模样，也不意思懈怠。
他只敢转着笔休息几秒，就重新把注意力投放在了题目上。
十点多。
封燃停下笔侧头一看，发现邱余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明明是那种又艳丽又惑人的长相，可是睡着的时候，少年的脸上却出现了几分稚气。
因为是侧头趴着的，他的脸上压出了一小道褶皱，嘴唇微微张开，洁白的牙齿隐约可见，睡得一脸恬静安然，让人十分想捏住他的鼻子使个坏。
“封……”
似乎是感受到了封燃的目光，邱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摸了摸头发：“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