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没兴趣。”
季澜:“他那身铁环与铃铛不知碎了多少颗,看来毁损严重,不知巫傲会不会卧床中仍坚持要换衣袍。”
夜宇:“他换了。”
季澜一诧:“什么?”
“安爻拿药丸过来时说他换了身,这次挂的不是铁环。”
据说是小型串铃,安爻说若是季澜想看,随时能去医堂,巫傲就躺在那里。
季澜十分佩服这如此重视外观打扮的精神。
骨折也要穿新衣!
他突地想到什么,便问道:“踏湮驹也喜欢铃铛声吗?”
应该有灵兽特别喜欢这些声响。
夜宇挑眉:“你也想系铃铛?”
“踏湮驹会一路追着我跑?”
“无妨,说不定他正好喜欢。”灵马的主人如是说道。
于是季澜陷入考虑。
“…那不然系一颗试试?”
只能一颗!他拒绝满路响叮当。
偏低的笑声瞬间响起,布满床周。
季澜伸了个小懒腰,望着窗外明显未亮起的天色,道:“我想喝水。”
夜宇便坐起身,挪出空位,好让里侧的人下榻。
此刻室内摆了好几枚暖炉,整个间房暖烘烘的,故季澜只着里衣也未觉寒意。
他走至桌边刚要拿茶杯,眼角便看见其中一面墙边,那儿放了一抹十分巨大的东西!
季澜残留的瞌睡刹那间全扫光,心喜道:“你让人把紫焉花树干般过来了?”
他快步走近墙,在紫焉花树干旁蹲下。面前一簇簇入眼的,便是盛开模样。季澜不禁伸指,摸了摸嫩紫色花瓣,瓣面柔软,正散发着清香,与他下午在大会上所见的相差无几。
眼前这根开满紫焉花儿的粗干,把房内点缀的粉粉嫩嫩,明明季节仍属冬季,却仿佛春日降临那般,满是柔意。
夜宇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道:“上回有人看枫叶,看到忘了吃糖糕,看看这回会不会赏花赏到忘了睡觉。”
季澜立即回望他一眼。
哼。才不会。
本读书人如此机智,摘个两朵一同上榻睡觉不就好了。
他好奇道:“紫焉花能维持多久的花貌?”
夜宇:“池缎说最多几个时辰,这花原本是长在极寒高地,此时移至温暖室内,活不了多久。”
故趁着花开有期,他便让人将树直接搬进来。
季澜点头:“如今花开得正好,难以想像几个时辰后的枯萎之样。”
他仔细端详了一阵,随手扳下两朵,站起身来。
夜宇立于他身后,以至于季澜一回身,就差点碰到对方胸膛。两人离不过半臂之距。
季澜将其中一朵递出,道:“给你。树干是你扛回高台的,所以我选了朵开最盛的。”
他手心里,一抹可爱的粉紫花儿正静置在上头。
英挺的眉眼挑起:“你觉得本座适合?”
季澜冷静道:“挺适合。”
魔头配花,十分惊悚。
夜宇弯着唇接过那抹粉紫,身躯却未退开。
季澜眼角瞥见桌边的纸包,“白日比武太精彩,我都忘了今日的糖葫芦还未吃。”
夜宇:“一起床就想吃糖?”
“当然,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还有花看呢。
季澜喜孜孜地拿出糖葫芦,咬下一颗。
夜宇斜靠在桌边,二人身上一黑一白,在柔晕的油灯映照下,墙面影子相叠交融。
季澜嚼到第二颗时,见对方弯着熟悉笑意,看懂了那意思。
便伸手过去对方嘴边:“只能吃一颗。”
夜宇却连续咬走两颗。
季澜:!
他的!
糖葫芦!
本雪貂喂食者、白毛仙尊、肚里撑船的读书人,就不跟区区魔头计较了。
摔。
因身量关系,夜宇即使斜身靠桌,仍是高过季澜。他垂眼望着面前淡色身影,道:“明日清晨,仙门茶会于早膳后开始。”
“你以往参加过吗?”某仙尊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发问。
“没有,本座没兴趣。”
“所以明天不参加?”
“你不是想去?”夜宇挑眉。
季澜应首。
茶会这种东西,一听就知道是八卦聚集地,应该有许多江湖奇事能分享,故他早已摩拳擦掌,双耳打开,准备参与第一线的八卦消息。
半晌后,季澜手中糖串终于一颗不剩。
他走回榻边,自动爬进里侧,抱着被子说道:“那幅花妖画卷,回夜焰宫后要挂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