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看不顺眼,要嘛也是一剑断头。
季澜:“只能说大家想像力不错,都有成为说书人的资格。”
池缎不禁哈哈大笑:“仙尊你也挺看得开的,我第一次看被囚之人身心如此健全。”
季澜朝他应首,面色仍是平稳,低头又剥了两粒瓜子。
在《仙尊嗷嗷叫》中,总是有意无意的明示,夜宇囚禁原主,是为了让对方感觉受辱,毕竟两方从开章一直不对头。
可如今看来,也许叱骨谷掳人一事在后,囚禁的始末,是因为雪地屠杀。
那半刻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池缎见他心神不宁,便道:“我忽然能理解爻儿说的,仙尊摔床失忆确实是件好事。他总说,你摔床以前是位不近人情、思考无法转弯的人。 ”
安爻说得直白。反正季澜早已内壳剧变,以往之事也不必多加在意。
季澜文炎,脸色未有变化。内心却是疯狂点头。
是的呢,原主就是这样一个人。
特别僵化固执!相信大家都十分有感。
此刻老前辈的声音,仍断断续续地从一楼传上来,内容全是雪地染血的事件,配着大家热议修魔的言论,季澜愈听愈觉得待不住,想去外头透透风,散散步。
终于在他完全听不下去,站起身打算离开之际,桌旁的窗边蓦然传来一道低懒声嗓。
“要走了?”
季澜一抬头,入眼的便是熟悉黑袍身影。
心底那股烦躁之意,瞬间全数飘散。
面上也不自觉展出浅笑,道:“你刚来吗?”
夜宇弯起唇,回应道:“嗯。”
池缎替好友补充道:“对阿,宇刚到不久。也就在窗边看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其实是快两柱。
且视线一直在季澜身上,只是对方低着眼,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瓜子,故没有发现。
季澜不禁睁大眼眸。
来了干嘛不出声!
摔。
夜宇嘴角勾笑:“有人剥瓜子剥得非常专心,没空顾及瓜子以外的事情。”
方才他见一楼门口全是人潮,便直接从二楼窗户跃进,一眼就望见桌边低头分神的雪白人影。
楼下热议的事情,他自然也都听见了。
季澜听见马房两个字,立即关心道:“踏湮驹怎么样了?”
夜宇:“原因仍不明,就是突然躁动。只先用了些灵力,让他稳定下来。”
池缎:“马儿狂躁,必定有理,是马房饲料不合吃?”
夜宇走到他身侧:“目前找不出原因,我让安赐在踏湮驹吃食中加些稳神的药草,先止住躁动。”
季澜仍是担忧:“我想过去看看。”
池缎却道:“马儿刚稳定,多休息会儿吧,万一踏湮驹见了仙尊,委屈起来便哭哭啼啼,还缠着你不放,这可怎么办。”
季澜:“……”
这位神医,你说的可是一匹马?
池缎又朝夜宇道:“要不你也一起来听故事吧,那老前辈说的是绘声绘影,还挺有趣。”
且夸大。
他话落后便张望了会,发觉安赐并没有跟在夜宇后面,便道:“安赐去三楼找爻儿与凉凉了吗?”
夜宇颔首,一面往季澜身旁的空位落坐。
此时一楼的话题终于换成第二则八卦。
雪地屠杀之事已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两家知名仙门间的感情纠葛,众人正聚精会神地聆听。
池缎也认真听了一段,蓦地大力拍手,道:“哇,没想到连孩子都有了,这插足者手段特别高招!不过要我来说的话,即便有了孩子也不一定留得住人,毕竟元配所在的仙门,也是厉害角色。”
季澜闻此感想,顿时失笑。
神医真是任何八卦都热衷参与。
在他想回覆池缎之际,身侧人莫地将一袋纸包放到他前方。
“这是什么?”季澜问道。
夜宇扬唇:“砒.霜。”
季澜瞬间眯起眼。
好的呢。我吃。
他慢慢地将纸包拎起,摊开后,一串金黄色的糖葫芦便显露出来。
季澜刹那间欣喜:“是青梅口味!居然买到了。”
前几日买下的三只,里头包的皆是水果,可他其实最喜爱青梅口味。当时特地询问铺子老板,对方说是卖光了,得白日去才有。
池缎见他拿起串签便要吃,不禁莞尔道:“这茶楼里到处是眼睛,宇拿这东西给你,我打赌等会儿走出茶楼时,就会被传成是毒药,还是宇压着你吞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