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下,他猛然个偏身,胳膊也松脱季澜腰后,往旁后开数十。
季澜周围立即片空荡。
不远处,幻影也终于将那抹不断被遮挡的雪姿看得清晰。压根不顾夜宇闪身去了哪,只迅速朝着季澜方向飘过。
季澜立于原地,同样刻未等,开口便唤出雪燃,刹那间身前便闪过刺眼亮光,银白长剑凭空显现!
而他于雪燃现影瞬间,伸掌握住剑柄。朝着迎面扑来的黑影,用力刺进!
直中对方腹部中央。
那黑雾身影就这般被刺入的姿势,绽笑看他。
季澜紧拽着雪燃,面色不改的回视,眼前东西,眸中全是嗜血狠戾,与另人看他的眼神,天差地远。
如同暖春与凛冬。
故即便五官是个模子刻出来的,可在他眼里看来,却是半分也不相似。
季澜脚步没有后退,握紧剑柄,与幻影对视。
下瞬,即是碎霜剑刃从幻影背后穿透身躯,锋利黑亮的剑尖,狠狠刺出幻影前方胸膛,在快要抵达季澜身驱的前几,乍然止住!
幻影面上的诡异笑容定格,半晌后渐渐化散,身躯也往外散出黑烟,接着凭空消失于原地。
季澜见夜宇出现在黑雾后头,霎时便放下雪燃。
对方用力将他揽过,低声问道:“还好吗?”
季澜点头,“我没事。”
附近的岩石地面忽地晃动剧烈,夜宇将人牢牢地环于怀侧,踏步往结界壁跃去。
表面岩地逐渐消融,转而代之的是半人高的荒草,眼望去占满整个视线。
接着季澜便听见何凉凉的大叫声。
“师父!!”
紧接着是池缎悠闲的语调:“没想到在虫烟里也能欣赏这么精采的对战,仙尊和宇配合的可真好。赶紧告诉我,练习了多久?”
季澜见草地中出现大伙儿的身影,神色也随之轻缓。
安赐将四周高草斩除,上前道:“宫主,您和仙尊可是进了幻境?”
季澜闻言,讶异道:“难道你们看的见幻境里头?”
安赐颔首:“可以,但始终进不去。”
安爻蹙眉道:“方才大家拼命找寻进入方式,却怎么都碰不着边。幻境里头又特别诡异,那具幻影仿人极为真实。”
池缎来了兴致,口吻带着揶揄,道:“仙尊刚才退敌时,有没有股刺激感涌上心头?”
季澜头雾水,“刺激感?从何而来?”
池缎两手摊:“你将雪燃刺入幻影腹里时,面对的不就是宇的脸吗?”
旁何凉凉不解:“那为何会有刺激感?”
阮绊棠却于此时发声:“众仙门皆认为夜焰宫与霜雪门之间有数不尽的仇恨,倘若霜雪门回以剑,即便是幻象,多少能消解些怒意。 ”
她此言大胆,让向也口出惊人的何凉凉甚是赞赏。
季澜这才听明白了,含糊说道:“总归幻影是幻影,与真人不同。”
他分得清清楚楚,蝙蝠是蝙蝠,幻影是幻影。咳。
夜宇却弯着唇,好整以暇问道:“哪里不同?”
季澜偏眼回视他。
你难道不清楚嘛!
不许在这瞎搅和!
哼。
阮绊棠狐疑道:“仙尊您…您与夜焰宫究竟是敌是友,什么状况?”
她差点以为,结界里合力退敌的两人才是幻觉。
池缎副晓以大义的模样,脸色高深道:“阮门主,就说外头谣传不可信,这两家间的私事,台面上说也说不明白,故刺不刺激也不是重点。”
这说教的语气,仿佛炷香前问季澜有无刺激感的人不是他。
安爻随即投射瞪视。
阮绊棠却受教的点头,道:“绊棠懂了,多谢神医。”
安爻道:“总归是仙门茶会那群说三道四的教派,整日吃饱没事胡扯。”
何凉凉义愤填膺地颔首。
他师父在夜焰宫,过的比霜雪门里都好!不只睡在主人寝殿,还能指定晚上要喝的鸡盅,随意去枫林里赏景,甚至时不时乘坐踏湮驹。
他便豪气震天的附和道:“安爻说的对!倘若下回让我再听见其他教派胡扯,我定冲上去纠正!”
有关灵马、鸡汤、跟枫树之类的重要事情!需要被正名!
季澜:“……”
是要纠正什么,少年。
别在外头!
随便败坏!
你师父高冷的名声!
个个的!整日就知道胡闹!
季澜帽兜中的蓬松毛团忽地把头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