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除了夜焰宫以外,其余人皆是面露惊愕。
只因对方寥寥两句话,便是惊动全仙门的雪地屠杀一事。
阮绊棠:“可我们大家一直以为……”
话刚出口一半,她也蓦地愣住。
“都以为霜雪门弟子是命丧宇之手。”池缎了然道,“可这也不奇怪,毕竟当时相信赤屠赤婪还活的的人,实为少数。”
沉默已久的花青冥终于开口:“魔尊可是早就知道,雪地屠杀一事,属赤婪所做?”
夜宇一身懒散地颔首。
于是甲板上整群人再度陷入沉默。
一会儿后,阮绊棠疑惑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上回的誉仙大会,我听说仙门茶会里有人谈及此事,说是魔尊与仙尊的冲突开端。可我见仙尊此刻脸色并无讶异,莫非是早已知晓实情? ”
她顿了顿,又道:“那为何夜焰宫还要将你掳回去,为何道上又盛传两尊不合?”
季澜顿时一噎。
小姐姐逻辑可真好。
简略来说,也就是本读书人为穿书夺舍者。
剩下的自个儿去问原主吧。
阮绊棠见季澜一脸淡然,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将疑问的眼神投往夜宇。
对方显然也懒得理她。
一会儿后,池缎终于忍不住道:“阮门主一直望着我,是何用意?”
他看出来了,对方视线轮流在他们几人身上扫来扫去,极于求解。
阮绊棠直接道:“神医与夜焰宫貌似交情不错,也许能解答。”
于是池缎重咳两声,在其他人引颈期盼下,说道:“宇和仙尊一向喜欢打打闹闹,约莫在外人眼里看来,便是仇家互咬。”
阮绊棠不禁发出一问:“可我听说,当时在叱骨谷,两尊曾开打过一场,而后仙尊才被掳……被带回夜焰宫。”
池缎:“就是好友间的正常过招,没事。”
阮绊棠:“后来又听说,在雪髯城的半蝶教上,魔尊打了仙尊一鞭子,伤势严重,伤疤至今仍未完全复原。”
池缎:“…过招期间总会造成一些无法预料的事,纯属意外。”
这回连双悦都加入疑问:“也曾听闻,魔尊让仙尊住在寝殿里,是为羞辱霜雪门。”
池缎:“……三五好友晚上想叙旧,同个房间方便些。”
莫潇仿佛不嫌事大,一并提问道:“据说仙尊在夜焰宫中曾试着多次出逃,却从未成功。”
池缎:“……”
本神医解释不下去了!
于是他用力偏头,看向两个当事者。
发觉季澜正望着远方海面,神色飘渺淡定。只差手上没拿一本仙书。
夜宇则好整以暇,仿佛大家在谈的不是他俩。
池缎:唉,只能学爻儿了。
老子不想说了!
左闪右避,不过是因为季澜摔床一事,与之后的各种转变,他不想随意告诉外人。
这实属夜焰宫与霜雪门的私事。
其实也就是面前这两人的私事。
大家见池缎也止住,不再回应,又将目光慢慢转向。
何凉凉立即摆手:“别问我。”
安赐则干脆说道 :“宫主与仙尊就在这,我们自然不能逾矩谈论。”
安爻用力点头。
众人这才十分不甘愿地放弃。
季澜眼眸转了圈,见审问终于告一段落,便道:“方才大家提到的赤婪,如今替鬼尊跑进跑出办事,他的修为程度如何?”
莫砚:“虽不如他主人,可毕竟同为魔修,其他正道仙门自是无法抵挡,当时将莫家人掳进潭境的便是他,想来也是因为鬼尊无法亲自出马。”
池缎:“掳你们进虫烟,是为了聚灵铁石吧。”
莫砚应首:“当时赤婪将我们掳进虫烟,当下便逼莫家人制作出聚灵铁石,看的出是急需使用,我直接便拒绝。他盛怒之下,表示让我们再多活一天,说若是不配合,便要将在场的莫家人一个个剁碎,扔进黑洋。”
何凉凉闻言,随即瞪大眼,说道:“这般残忍!?
莫砚叹了一声:“修魔者能有多少慈悲之心,只是我们抵死不从,就这般枯坐着。扔海就扔海,要莫家人做出这般营和魔修之事,是万万不可能。”
夜宇蓦地说道:“即使你们不做,也不会死。”
莫砚一愣,“此话怎么说?”
夜宇:“赤婪带你们入虫烟,便是对聚灵之器誓在必得,既然只有莫家芜石门懂得制作,便不可能将你们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