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吟吟芙蓉般的脸庞露出讶异,貌似真的不知季澜中毒一事,道:“这解药目前不在吟吟身边,可待铁扇拿到后,便能送与仙尊与徒儿,吟吟衷心希望正道之人都能一切安康。”
季澜:“……”
这满口鬼话的妹子。
希望安康却又不给药,前言不搭后语,当他中毒后脑子也一并坏了?
并且这话明摆了,要是他未能从古灵儿手中拿到铁扇,此毒便无解。
海吟吟蓦地探头张望了下小院房门,有些不安的道:“仙、仙尊,眼下魔尊……应该不在房里吧?”
季澜简直无语。
他在的话觉得我能出来吗。摔。
并且每个来谈事的人都要问上一遍,仿佛他是背着夜宇偷做什么坏事一样。
海吟吟:“那吟吟就先回去了,铁扇之事就看仙尊安排,吟吟一切静待。”
季澜:…啥?
跟我有个毛关系!?
待对方离去后,季澜目光对着房墙边的茂密大树,忍不住叹了口气。
简直锅从天上来!
前有舟凝,心性善良稳重,处事圆润如真.掌门。
后有海吟吟,心术不正,作风如真.妖女。放弃筹备夜宇的后援会,跑来下毒又夺扇,还演了出深夜密谈。
不愧搞事担当。
并且绕了一大圈,扇子与珠子居然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什么离奇发展?
区区一个半蝶教,却处处深藏不漏。
季澜不禁仰天长叹,满身皆是大写的无奈。一边缓慢将视线往上抬,望着在夜空下显得黑压压的枝叶,以及团团交叠生长的浓密叶片。
此刻他的心情,简直比发苦的嘴更苦。
泥马的隐藏大礼包,就泥马离谱!
哀。
……
回房后。
季澜仍是坐立难安,干脆站在木柜边思考,手里无意识的抚过那把摆饰木扇的扇沿。
这扇子好歹比铁做的轻,当随手把玩之物挺不错,可偏偏夜宇总爱拿另一把铁的去玩。
约莫嫌力气过多,没地方用。
他靠柜思考了一阵,将两本掌门秘史翻开查看,发觉第三代掌门人确实姓聂,其中提及她成亲后归隐,与夫婿育有一子,跟随母姓。
而第七代掌门的夫婿便唤作聂霁,在二人相识初期,此男子便以绝妙的扇功吸引古莘而注目,可半蝶扇功一向不外传,他身为教外人士却用的一手好扇。
这疑点现在想来皆是合理,毕竟对方娘亲曾为半蝶掌门。以及聂霁后来能干涉传位八代之事,也说通了。
让季澜惊诧的是,古灵儿来历如此不凡,为两代掌门之血缘结合。
估计聂霁是想扶持古灵儿为下任掌门,可却碍于女儿年纪小与武功尚浅。
季澜努力厘清纠葛如线团的一切,一面反反覆覆的在房中踏步,不知不觉中,竟已过了两个时辰。曙光从纸窗棂格透进,洒得室内一角微微光明。
直到日头整颗升起后,季澜仍是一点睡意皆无,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个想法。
趁着日头全出,便穿戴好衣袍,到半蝶教灶房逛上一圈,确认心中疑点。
里头洗菜的弟子见仙尊亲临灶房,还不时动手翻翻灶台,查看腊肉与菜篓,行为举止亲和。弟子们便欢欣的手舞足蹈,赶紧拿出瓜子与花生相迎。
季澜面色淡定地拒绝,身上的雪白衣袍与这热火朝天的地方有些违和,可手中仍是抓握一袋对方塞来的焦糖瓜子,并且在离开灶房时默默吃了一颗。
嘤。好苦。
这该死的毒。
如此香气四散的瓜子,碰至唇舌却是反应出苦味,这体内的毒药果真逼人绝望。
可他确实得到需要的线索了,只是还得想个法子,将这线索给传达出去。
回房途中,季澜也顺带深思有关铁扇与珠子之事,可是《仙尊嗷嗷叫》中提及扇子的也没几句,有印象的便是大弟子狂跳扇柄舞那段。
宛如中邪的演出。
吭。
吭吭吭吭吭!
说到底,这破文倒不如是个坑!
破书与破线索。 【本读者再度狂怒无能!】
然而才刚回至小院,季澜正要伸手推门扇,一道黑影便从屋顶跃下。
季澜吓了跳,整个人随之一晃。
你!出场干嘛不走路!
连隔壁草丛都要被你吓到枯萎了好吗。
夜宇神色懒散而狂妄,瞧着他掌中的袋子,勾唇道:“你不是嘴唇发苦,还有兴致吃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