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来得及抢救?
正当季澜纠结着该不该应答,夜宇蓦地将一本破旧脏污的小书扔于床沿。那外观破损的惨样放在洁白床被上,格外刺眼。
季澜:?
这宛如被摧残过的东西是啥,夜焰宫的书籍不都要用黑缎布料做封面,封底用金粉渲染上两只凤凰。总之一看上去便要奢华铺张。
他顺手将那本书册拿起。
翻过前面几个弟子玩闹的小图后,一入眼,便是他刚记起不久的唱谣。
季澜瞬间手指发颤。
可又知道夜宇在等,他只好赶紧扫视一遍。发觉从头看至尾,确实和《仙尊嗷嗷叫》中的叙述半字未差。
季澜瞬间明白,对方已掌握苍刎珠的线索。
就像玩笑般,不论眼下剧情怎么走,有些事物似仿佛冥冥中注定好,永远不会变。譬如《仙尊嗷嗷叫》里,他与夜宇皆在半蝶教上得知苍刎珠下落,即便中间的转折比地上泥砂都多,可最终仍是同个结果。
季澜不禁寒颤,是否不论他如何抢救,终究也只能落得原主的凄惨命运。
此刻,能造成他悲剧下场的人就站在眼前,他蓦地有些抬不起眼,不敢也不想瞧夜宇,整个人无所适从。
只能强行镇定。
夜宇立于床沿,见对方目光停留在页面许久,一副要将书给看破的架式,便道:“不曾看过?”
季澜微微点头,仍是没有抬眸。
床边,低懒的声嗓又持续传入耳:“你看懂上头的意思吗?”
季澜挣扎了一会儿,考虑着是否该假装不知。
半晌后,才慢慢说道:“不懂。”
选个保命的答案吧。
夜宇定定注视着季澜,见他凝思出神的模样,便忽地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道:“苍刎珠的下落,不只于掌门扇上,还需要集齐三把扇子。”
季澜眼睫狠狠颤了下,瞬间惊的望向他。
这直白的背后是否有阴谋!?要打要杀要剐?
夜宇继续道:“传唱之歌,记载的便是珠子线索。”
这本玄翡阁的小册,是苍刎珠至今唯一残存的线索,而他推断,海吟吟只知道掌门铁扇这一环节,却不知其他,以至于这书册一直被压于柜脚下,弄得封页毁损,一副从未受人重视的脏污样。
季澜听他这席话,已是惴惴不安的心情更是提心吊胆。脑中霎时浮现灌水银与十大酷刑。
救命救命救命。
倒是安爻充满好奇的问道:“居然还有其他扇子,这半蝶教上下,有秘密的扇子这么多。”
到处是秘密。
季澜如临深渊,努力克制颤抖的语气,朝床边之人说道:“为何告知我此件事?”
夜宇勾起唇,面色让人看不透,“你觉得本座要拿的东西,别人挡得住?”
言下之意,即便眼下季澜得知线索,苍刎珠也仍是他的囊中之物。
季澜:也对呢,您真懂。毕竟酷霸狂妄,无人匹敌。
而他听了这邪魅语气,居然瞬间放下心。
总归没阴谋就行。
安爻:“宫主,待会回半蝶教该如何处理舟凝?对方放火烧人,还是夜焰宫带出来的人,左看右看,皆该受惩。”
夜宇没答话,只将季澜手中发黄的小册抽起,扔至桌面。
安爻便顺势将目光移向床上之人,以为宫主是要让对方决定,于是便用眼神询问。
季澜:别看我。本囚鸟不敢妄自决定。
夜宇只道:“本座在找最后一把扇子。”
季澜听的心惊胆颤。毕竟这话代表着,除了掌门铁扇外,夜宇已经知道第二把的下落。
说不定还到手了。
于是他谨言慎行,用轻飘飘的语气问道:“…还…还剩下哪一把?”
夜宇:“木制。”
玉制的,在他手里。
铁制的,早晚问题。
就差一个木制的,而他翻遍玄翡阁,并未找到任何木制扇子。
季澜:好的呢。三把扇子,锦绣前程。看来反派事业没问题。
读书人,泫然欲泣。
一伙人在房里谈话,待外头曙光微亮之际,薄雾也跟着飘进窗,分明是尘埃,可衬着朦胧的光线,宛若一团亮晶晶的光点。
夜宇望了窗扇一眼,表情懒散。此时已能听见街上陆陆续续传来的摆摊声响,预告着崭新一日的开启。
安赐:“宫主,需我和安爻一同前往吗?”
他知晓对方定是要回半蝶教一趟。可他仍是挂心于隔壁房的人,何凉凉不久后即将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