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翻开生死簿指给唐弈看。
如他所说,有人只写了生辰,却没有写明卒年。
只不过不知道他是有意无意,唐弈居然一眼就在生死簿中发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只写了一行生辰。
“不过要找起来,其实也并不难。”范无救略一迟疑,笑眯眯地冲他眨了眨眼,“毕竟阳间只有一个半灵体。”
“阳间只有一个半灵体。”范无救略一迟疑,收起脸上神色不宁的神情,笑眯眯地眨了眨眼,唇角微微扬起。
唐弈:“……”
青年眉心微低,略带一丝愁容地说,“如果需要我出手我定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只是眼下起尸鬼现身阳间还要调查一番。我会替你们留心的,二位以后若遇到麻烦就派人捎信给在下即可,我定会竭尽全力相助。”
“如此一来,多谢唐道长。”谢必安说罢,伸手怀中掏出一块灰暗的令牌,上头图案怪异,亲手交给了唐弈。
“现在,酆都一切事宜交由酆都鬼帝管理。只是这位帝君性情十分古怪,很少露面,就连鬼差鬼吏都没有办法请动他,只得鬼符召他。”现在他不得不保全青年。
“好。”唐弈虽然嘴上应下了,可却没有把它当回事。
说白了,就连和黑白无常有瓜葛,都本不在他这种喜欢趋利避害的人的料想当中,五方鬼帝就更不用说了。
即便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前去招惹。
挥别无常二人,天马上要亮了。
因为他孤身一人的赶路,被不少好奇的常鬼探头探脑的打量着,早就习以为常了。但天性使然,对血液敏感的鬼魂立刻就察觉到了,眼前的道长身上还有伤口。
只可惜,唐弈背上背着通天剑,因为赶路一路上冷着脸轻功更是一刻不曾停歇,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鬼魂只是看着他,却谁都不敢上前。
一抹朝晖渐渐浮现在天际。
鬼魂像是被吓到,倏地悉数消失了。
临了,行至宅邸门口。
凌空而飞的青年飘然落下,唐弈摸了摸缠着布条的手心目视前方,脚下一顿,他有一瞬还以为看走了眼。
唐弈惊讶道:“既明?”
既明朝他走来,见他一脸疲惫,伸出手扶住他。
唐弈确实一路奔波身体劳累,眼下见状毛茸茸的脑袋顺势埋了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唤了两声男人的名字。
眼前的人只觉得心儿似被小猫抓挠一般。
“我在。”既明身子一僵,却还是轻声应着。
他伫在原地本想拍拍他的背,但既明刚伸出手又有些犹豫的又僵在了半空中,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背上。
不出片刻,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既明:“……”
唐弈一觉睡得十分踏实。
睁开眼睛瞧见元元在一旁,坐在床榻边上的小家伙见他醒了顿时喜上眉梢,“大人,阴司送来一副画像。”
他略微迟疑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伸手接过画卷的时候才想起来无常的嘱托,忙不迭地将其展开来看。
唐弈虽然不敢说见多识广,但在捉鬼的时候却和不少人打过交道,阅人无数,但眼下见了画像微微皱眉。
一个圆圆的脑袋,三根支起的竖叉。
圆滚滚的身体,一双绿豆般的眼睛。
“叩叩”外头敲门声传来,既明端着食盒进来了。
“身体好点了吗?”唐弈正坐在榻上,他仍有点不放心地上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还好并没有真的烧起来。
床上的人狐疑地抬起头去看他。
既明立这才向他解释,“我看你受伤了,回来的时候身子有点发烫,擅自帮你换了衣裳,还擦了擦身上。”
唐弈略微思索一下,目光闪烁,“无碍,我常年修道阳气充沛,身体比常人要热。”想了想,他低头瞥了一眼手上包扎好的布条,“说来惭愧,是不小心划伤的。
既明盯着他的手,眼神却晦暗不明。但很快男人抿嘴一笑似是相信了唐弈的说辞,轻快地喊他下来用午膳。
拾掇好,青年坐在八仙桌前喝粥,只是左右都不见宋炀的踪影不禁询问他的消息,既明说他去河边玩水了。
没成想他话音刚落,就说曹操曹操到。宋炀光着膀子身上还沾着水珠,手上拎了条草鱼,笑嘻嘻地跑进来。
只是宋炀一进门就被唐弈撵去沐浴了。
“我打算去酆都揭榜。”八仙桌上,既明突然和他说。
青年闻言,不是很理解地问:“揭榜?”
既明点了点头,“是酆都的缉拿文告。”
见他依然一脸疑惑地样子,既明解释说:“酆都的活大地狱是将穷凶极恶,作奸犯科,且死后不知悔改的鬼发配受刑的地方。由于受不了严刑拷打,一部分鬼魂就会找机会从地狱逃到阳间,酆都就会对其进行通缉。”
“在缉拿文告上会有明确的画像,姓名以及各种体貌特征来让揭榜的人来选取,还提供寻找踪迹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