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一位仆役一脸苦大仇深地说:“我说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个下人了,我们都只是奉命行事。”
“为难?”王敏冷哼了一声说:“我知道是我娘吩咐你们将宁儿姐关在柴房里的,你不说我也清楚得很。”
仆役一下子被她的话哽住,但在府上当差又不好对主子的掌上明珠说重话,只得一脸干笑的劝诫她。
“二小姐,若是二夫人瞧见,可是会责骂我们的!”
“我还真巴不得她现在就来。”王敏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挑起眉头,语气中都带着一丝嘲讽。
想不到二小姐脾气还不小,想来是从小到大在宅院里娇生惯养,直率得很,唐弈揉着蹲麻的小腿想。
“敏儿!”说曹操曹操到,徐氏竟然来了。
王敏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收起了脸上的神色抬头看向母亲,低声询问,“娘为什么要关宁儿姐?”
徐氏挥挥手把下人打发走了。
“敏儿,娘都是为了你着想。”徐娆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继续追问下去,催促她快些回房间歇息。
王敏突然挣开她的手,“所以,是你杀了我姨娘?”
“敏儿你年岁小,不懂其中利害。”徐氏一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就气得很,暗骂被人灌了迷魂汤。
王敏定定地看了徐氏一眼,不紧不慢地从袖口掏出一张皱成一团的桑皮纸,看着徐娆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哪儿来的?”徐氏当即变了脸色。
她嘱咐过小玉把它埋起来,免得日后被府上的有心人抓住了他们的小把柄,没想到居然在敏儿手上。
“这是在你的好丫鬟,小玉房中搜出来的。”
“娘,你以为小玉靠得住嘛,既然她能为了点蝇头小利不惜背叛多年的主子,有一天就可能背叛你!”
徐氏脸上露出癫狂地笑容,“可是现在施晴的尸体早就被人焚烧的干干净净,一切都是死无对证了。”
见徐氏是一脸的痴狂,王敏心中十分惊异。
“你想想施晴她一日还活着,你在王家就永远是个说不上话做不了主的庶女,在外比别人低人一头。”
王敏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偏偏徐娆还笑容满面的和她讲道理,疯狂至极,王敏觉得母亲快要疯了!
“娘,我爹他是不是和你说,只要你答应和他一起联手除掉我姨娘和宁儿姐,他就承诺会将你扶正。”
王敏忍不住说出了她的猜测。
在花圃中蹲着的二人一惊,难怪在正房里徐娆会和王家贵提起扶正一事来,竟是用正室之位来诱惑。
徐氏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小姑娘见母亲的脸色不对,就料到她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没错,她痛心疾首,没想到母亲竟会答应他。
“你以为我爹真的会将你扶正?”
徐氏不由得蹙起了秀眉,“敏儿,这是什么意思?”
细看王敏眼神中满是担忧,“如今,我爹嘴上和娘说的会尽快将你扶正是假,独占施家家产才是真。”
施家手上的铺子有十二间,能在涟州城众多的商铺中占有一席,日赚斗金,可施家并不信任王家贵。
“说起来,施家十几间铺子,可如今我爹真正接管的铺子其实只有两个,一间是药铺,一间是酒楼。”
王敏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娘,我爹虽然明面接手了悦来酒楼,看似风光,可却被施家的人盯着。”
酒楼里上到管事下到跑堂的都是施家的人。
“娘,你说只要我姨娘不死,我就永远是庶女这句话或许是对的,可她一走,就没有人牵制我爹了。”
徐氏越听越觉得浑身发冷,不由得双手抱臂轻轻搓了搓裸.露在外头的皮肤,催促女儿赶紧说下去。
王敏无奈的理了理思绪说:“你说,万一我爹真的顺利拿到施家手上的铺子,我们会不会过得更糟。”
“他敢!”徐氏立刻做出一副随时鱼死网破的姿态。
“不说别的,就说下药一事,是你爹让我趁着夜色悄悄地去家里药铺取的药,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听了女儿的分析,形势不妙,徐娆二话不说立刻将全部罪责甩到王家贵头上,把自己是撇的干干净净。
王敏对此忍不住翻个白眼,“娘,你最好是祈祷没有东窗事发,我爹没检举,否则你猜他会怎么说?”
以王家贵的为人定然会说,是因为徐氏嫉妒施晴得宠才去家中的药铺取药,又命丫鬟小玉下毒害人。
而就算询问药铺中的管事,都会说正是徐氏在他们药铺中买了不少的药粉,因为这是他们亲眼所见。
如此一来王家贵就可以全身而退。
既明和唐弈心中齐齐感慨,王家贵看起来老实憨厚可做起事来却滴水不漏,竟然还能想出如此毒计。
“前些时候把我送到舅父家,我当天就觉得你跟我爹在背地里筹划着什么事,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