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很幸运地跟许智超正面撞上,那全国人民应该欢呼才是。
陶支队放下手机,大声,“快点!出发!”
但很可惜,也有可能是陶支队乌鸦嘴了,段榕没有遇到许智超,他的直觉告诉他许智超已经走了,如果他还在这座酒店,段榕都能通过细微的变化捕捉他。
许付觉得,那位云风区分局的严副队,还有这个咸丹分局的陶支队,都可以列入他们侦探所的黑名单了,单方面的。
许付还在路口帮交警一起查车,他没给段榕打电话,他不敢,他打的是何姐的,他们咸丹分局刑侦科唯一的警花,“姐,我们俞卷呢?”
何姐刚把老郭抬到担架上送走,手还在发抖,“没找到,现场没有致命伤的大量血迹,他可能……被带走了。”
老郭受的伤最重,要不是他心脏在另一边,当场就 死了,那经理简直就是个傻|逼!在外面敲了半分钟门才开门进去!
要是再晚半分钟,老郭就没了。
何姐看向背对着他们站在床边的段榕,抹了抹脸上的汗,不知道是对许付说还是对段榕,“整个酒店都封锁起来在查了,天台上也看了,监控也调出来了……”
段榕弯腰擦掉枕头上的血,这是俞卷的,床单凌乱,说明俞卷也反抗过,但他不是杀人犯的对手,被打昏带走了。
段榕捻掉指腹上的血,脸色难看的几乎吃人,很难不怀疑,他下一秒会控制不住一脚踢坏掉什么东西,大步走出去,对外面的警察道:“找!今晚必须找到人。”
过了今晚,那就是必死了。
许智超把俞卷活着带走,那就还有希望,在俞卷被虐死之前,找到!
段榕很多年没这么凶过了,他这个样子谁敢看他,何姐甚至能从段榕身上感到那些带着血沫的腥味,这不该是个正义侦探身上有的。
她恍惚间想起,陶支队说过,段榕刚回来的时候,好几年,他都是被监视保护的状态。
“可、可万一许智超吃准我们觉得他已经跑了,其实还躲在酒店里呢?”
段榕看了她一眼,何姐有点腿软,如果是在俞卷这件事早一天,早一小时都行,段榕会直接回答不可能,他没错过,他身上有跟野兽挂钩的直觉,可是现在,有关俞卷的一丁点信息,他没那么确定了,宁错一千,不放过八百。
留下何姐跟剩下的警察在酒店里,段榕开车去跟陶支队他们汇合。
还没到地方,陶支队打来电话,“人跑了,但他们确实在这里住过,几个现勘在收集证据,技侦那边有信了,监控拍摄到一辆车牌尾号总的白色私家小轿车在准备接受交警检查时掉头离开了大路,我们的技侦觉得不对劲,放大检查,疑似出现许智超,车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康北路,之后拐进了一个老路,监控显示没有再出来。”
段榕道:“位置给我。”
陶支队把定位发送过去,段榕没去过康北路,现在也不是看地图的时候,跟着导航走快一点。
“俞卷会没事的。”
段榕没搭理他。
接近凌 晨的黑压压天空,要下雨了,而且是大雨,这让所有人的心情更压抑了,大雨,意味着搜救任务更加难,如果没有赶在大雨来临之前找到踪迹,大雨很可能会把全部线索冲散。
到时候别说找到俞卷,怕是尸体都要找上好久。
段榕脸色越发凌厉,下颔线条紧绷,像刀削般,几乎要把车开出残影。
他手里仿佛还留着俞卷身体的触感,还热热乎的俞卷,他就去了趟分局,没了,想到这里段榕就想破口大骂,但是同时他脑子还清醒的很,他得把俞卷带回来,那条小鱼儿说不定现在正哭着,躺在床上被伤害时,心里一定在叫着他,可他没有赶回来。
看见个尸体就吓成那样,这次得多害怕,怪二哥,以后到哪儿都把他揣裤腰带里别着。
车子在路上箭一样直冲,偶尔超车也快的跟不要命,引起一连串的滴滴声。
一小时六分钟前,段榕关上了俞卷房间的门,俞卷已经洗过澡了,只剩牙没刷,他去洗手间洗漱好,回到床上跟段榕手机道了晚安,接着可能有五分钟,他就睡熟了。
俞卷今天很累,因为今晚表演体力消耗很大,加上发|情|期还没过,他身体软软的,带着开心和舒适踏实地睡着了。但是睡着后好像很难受,还做了个梦,梦有点诡异,很冷,好像他的身体在催促他快点醒来,有威胁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