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文邵锦,她自毁名声;
为了文邵锦,她甘当泼妇,承受骂名;
为了文邵锦,她与爹爹父女不合。
若是将来文邵锦负她……
哪怕是想想,柳若月都觉得不能承受。
不过,她也并非软弱之人,否则凭借一介女子之身,哪里能撑得起偌大个织布坊?
柳若月眼中浮现坚毅又果决的神色。
若是文邵锦负她,那便让他尝尝属于她柳若月的报复。
他为了负她得到什么,她便要他失去什么。
她要让他一无所有,为曾经的负心悔恨终生。
“邵锦,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不要让上京城的富贵权势迷了你的眼,丢了自己的心。”
“韶锦,我在等你。”
“你……何时能回来娶我?”
柳若月抬头望着天空振翅飞翔而过的一只灰鸟,她的心仿佛也跟随那鸟儿飞向远方,飞到相隔数百里之遥的上京城的心上人面前。
桃子用帕子抹眼泪,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自家小姐,那清丽无双的脸蛋上撒着一抹哀愁,看上一眼就让她心疼。
文韶锦,你可真是个祸害。
不过……
桃子的目光落在柳若月迷离的眼睛上。
不过,你若是能不辜负小姐,对小姐一辈子一心一意,我就不讨厌你了。
桃子一瞥眼看见张阑钰送来的请帖,犹豫片刻,轻声说道:“小姐,张公子的邀请我去回绝了?”
柳若月回神,轻笑一声。
“为何回绝?”
桃子嘟起嘴:“小姐何必去应付那种人呢。”
柳若月摇摇头,视线落在请帖上,脸上带着一丝冰冷的神色。
“我倒是要看看,这位张家公子邀请我要谈些什么要事。”
……
“公子,柳小姐回信了。”
星垂拿着精致带着淡淡香味的回帖走进张阑钰的房间。
张阑钰正帮着苍冥脱衣服,腰带解开,外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臂弯里。
闻言,张阑钰侧过头看了一眼。
“帮我看看柳小姐的回复。”
星垂不着痕迹的快速瞥了一眼苍冥,尤其是在对方绝色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接着毫无异样的打开了柳若月的回信。
星垂快速浏览了一遍,回信内容总共也没两句,总结下来只有四个字--同意赴约。
星垂合上回帖,恭敬道:“公子,柳小姐同意赴约,明日巳时,清欢小楼,雅意阁。”
张阑钰点头表示知道了。
星垂见张阑钰没再有其他吩咐,便悄告退了。
临出房间前,他又看了一眼苍冥,神色微沉。
暗道:也不知道哪个山里跑出来的狐妖,变成人来魅惑他家公子,公子一心沉迷这男狐狸精的美貌,若是被吸走了元阳可如何是好?
张阑钰自然不知道自家小厮脑补了什么,他看着乖巧任他施为的苍冥,心中极为惬意。
尤其是对方那双清澈无垢的眸子,他喜欢这样干净的东西。
喜欢的不得了。
张阑钰没给苍冥脱了内衫,只让他换了外袍。
“刚用过晚饭,与我一同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再回来睡觉。”
“我听夫君的。”
张阑钰听着这个称呼,呼吸一窒。
“……阿冥,夫君不可随意乱叫。”
苍冥眨了眨一双美丽凤目。
“我只叫你夫君。”
张阑钰不自在的摸了一下微微发烫的耳垂。
唉!从美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抵挡不住呢。
不过,张阑钰以后想起今日诓骗苍冥喊他夫君的话,后悔的不得了。
只因苍冥最喜在与他做那事的时候喊他夫君,喊的越是缠绵,越是缱绻,做的便越狠。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当--”
锣响在寂静的夜里飘出很远,很远。
打更人的影子在月色下被拉的老长,他从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走过,留下一路的敲锣声。
落在打更人身后的某间小小宅院里。
月光从残破的窗子照进不大的房间里,照出挂在墙上了一个做工精致的蜻蜓风筝。
蜻蜓的眼睛上似是用上了两小片琉璃,反射着月光,透着一丝诡异。
房间墙角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刚好容纳成年男人的床,黑暗里,床上的人影看不清晰,只听见床上发出压抑略带痛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