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们从窗户逃走了!”一名士兵绕过屏风,指着没有关上的窗扉道。
“追!”
脚步急切往一楼走,很快房间内只剩下沈白幸俩人,捂在嘴上的手终于松开,沈白幸呼吸终于顺畅大肆吸入空气。因为轻微窒息,他眼眶中含着清浅的水意,被大力握住的腰肢皮肤已然青紫。蓬勃昂热的物件让沈白幸恼怒,他低声斥责,“你就不能管管身上的东西?”
“弟子有心无力。”
好一句“有心无力”,分明就是精神十足的顶着,单渊居然睁眼说瞎话,更加让沈白幸不满,“松开手,让为师出去。”
“师尊先等等。”
“为什么……唔!”
大手重新捂住沈白幸嘴巴,只听见鬼兵去而复返的动静,浩浩荡荡闯进屋子。
“大人,他们真的跑了。”
领头的满脸寒霜,“向赵大人禀报,就说我们找到了蛛丝马迹,请求增派搜捕人员。”
“是。”
人声再次远去,有了教训,沈白幸也不急着从床底出来。半盏茶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凑到徒弟耳边,小声说:“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吧?”
“嗯。”
因着沈白幸在上面,所以他先钻出来,双手往后摸到床边缘,慢吞吞座下去。衣服脏的不成样子,贴着皮肤很不舒服,单渊从纳戒中翻出两套衣服。
他衣着颜色单调,大部分是黑色,咋一看上去平平无奇,但给沈白幸的衣服却讲究精致许多。将白绡缚在脑后,沈白幸眼前总算有点光芒,微光中,单渊脱了上衣背对着。麦色的躯体上肌肉紧实,随着穿衣的动作起伏充满力量,单渊就像一头矫健威胁的野兽,唯独对一人假以辞色。
“师尊,弟子打探到薛舞儿的消息,跟鬼王殿有关。”单渊说着转过身来,衣带掉在一边没有系上,露出锁骨到裤腰的肌肤。他目光坦荡的靠近沈白幸,“当初在清安镇,薛舞儿的身份就值得人怀疑。弟子看她这么多年没有捣鬼也就放之不问,经推测,她很有可能是自己跑进鬼门关的。”
徒弟的腹肌堂而皇之的堵在沈白幸眼前,让他极难挪开眼睛,心不在焉的“嗯”声。
“弟子领悟不到师尊的意思,能再说清楚些么?”说着,单渊又靠近点。他本就身材高大,此刻弯腰俯视着沈白幸,更加让后者觉得压迫心跳加速。
为了不让自己丢丑,沈白幸板着脸道:“你碍着为师眼睛了,离远点。”
单渊笑了笑,如对方所愿。
逼迫的气息撤走,沈白幸思索徒弟刚才说的话,道:“薛舞儿终究是一只鬼,等见到阿水商榷,她要是同意,我们就赶紧离开地府吧。”
“要是阿水不同意呢?”
沈白幸沉默了。
单渊:“如果整件事阿水都有参与呢?师尊又会如何做?”
接连三个问题将沈白幸问住,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师想不到阿水诓我们进地府的理由。”为了不让单渊觉得自己偏袒阿水,沈白幸别无他法,半真半假的说:“走之前为师问过澹风关于你的病情,说是地府可能有医治的法子。所以就算阿水不引我们进来,为师也要闯一闯。”
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沈白幸心虚的走到窗边,离徒弟几步远。
“师尊真好。”
“……嗯,你知道就好。”嘴上这么说,沈白幸心中可不如此想,对于一个余生不打算成亲的修士来说,没有什么比徒弟不惦记自己更加令人高兴。当然,这些话沈白幸只能想想,他要是敢说,就单渊的脾性非得来强的。
鬼王殿巨大的光辉辐射进四个区,每隔一段时间其强弱是不一样的。单渊观察过,这里跟人间恰恰相反,当人间夜幕降临的时候,地府会更加热闹,处在中心区的光芒会前所未有的亮。
单渊他们多待一天寿命就会损耗的更多,因为有了阿水的药丸抵御阴气,所以寿元的折损比较慢,相较能活几百年的修士来说无甚大碍。
在鬼界,沈白幸全靠辟谷丹饱腹,每每怀念起徒弟做的饭菜,就不争气的咽口水。为了快点回到人间,他继续打发单渊去继续跟踪薛舞儿跟阿水的事,自己独身前往忘川河畔。
模糊的铜镜内,露出一张如皎月出尘的脸。沈白幸摸着自己的脸唉声叹气,他长成这样直接出去,必定引来行人注意,既是要暗地察看,姿容必定是要遮掩的。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承认单渊收拾包袱的时候考虑周到,连沈白幸以前的幕篱都给塞进了储物戒。心念一动,白色的幕篱瞬间出现在手中,仔细绑好,沈白幸专挑光线暗淡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