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啊,你说得对!”
她回头看了看主卧,靠墙的矮柜上也放着一台电话。
“我刚刚听到枪声时,就想用那台电话联系外面,可是打不通。”
护士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她很确定,在此之前,那台固话是可以打得通的:
“这么说,连电话线也被切断了?”
北泉点了点头,“现在看来,恐怕真是如此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护士的声音里隐约带了哭腔:
“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杀的,不是吗?”
北泉微微一笑:
“别担心。”
在除了卫复渊之外的人看来,北泉现在顶着的是戴柏黔的外表,论俊美程度,当然与他原本的样子不能相比。
但北泉刻意拿出了平时支持节目时才会用上的温柔而磁性的嗓音,天生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我们会想办法出去求救的。”
他对女护士说道:
“而你最好找个安全而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直到警方赶到为止。”
对于北泉的提议,护士显出了几分心动,但依然因为自己的职责而显得十分迟疑。
她回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陈大发。
“可是……陈先生应该怎么办?”
北泉笑了笑。
她没有回答护士的问题,而是毫无预警地忽然出手,一掌切在了对方颈侧。
可怜的姑娘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失去了意识,双膝一软,像一个断线的木偶一般朝前扑倒了下去。
在对方倒地之前,北泉伸手捞住了她。
卫复渊:“你干嘛?”
他对自家老板骤然放倒女护士的举动表示了不解。
“我们等会儿要做的事情,不方便让她看到。”
北泉一边解释,一边示意卫复渊将晕倒的护士抱起来。
“而且我们现在没有心力全程保护她,但要是完全不管,就放着她乱跑的话,很容易就会遇到危险。”
北泉打开主卧旁边的一扇门,朝卫复渊招了招手,示意他将人抱进去。
那是一个空置的卧室。
房间不大,站在门口就能一目了然,左手边靠墙的地方放了一张两米宽的双人床。
北泉将女护士塞进了床底,然后又把靠墙的一个柜子打横放倒,也怼进了床下。
卫复渊:“!!”
他立刻明白了北泉这么做的意义。
从门口看过去,床下的空间原本一目了然,就算有人藏在床底下,也很容易被人察觉。
但现在,经过北泉这一番巧妙的“加工”,一张底部中空的高脚床顿时变成了带储物空间的柜子床,根本没有人会想到,柜子后面的空间还藏着个人。
“如果这位姐姐足够聪明的话,就会知道应该在那儿躲到警察来找她为止。”
北泉拍了拍卫复渊的肩膀,对他说道:
“好了,现在我们去会会陈大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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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女护士之后,北泉和卫复渊回到了主卧,锁上了门。
病床上的陈大发双目紧闭、人事不醒,仍然是一副病入膏肓,随时都可能嗝屁的样子。
“我们时间不太多了。”
北泉对卫复渊说道:
“我需要你帮我‘看看’陈大发的记忆,知道吗?”
卫复渊自然知道北泉的意思。
他表情郑重地用力一点头。
因为时间紧迫,这次卫复渊没再要求北泉不要拍他脑袋了。
于是北泉在卫复渊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那久违的眩晕感袭来的同时,卫复渊被北泉抓住后衣领子,朝病床上躺着的枯槁老人飞了过去。
卫复渊觉得自己扑进了一团冰冷的黏胶中。
然而还没等他适应那种奇怪的感觉,他就听到了急切而快速的喘息声。
那是他“自己”发出的声音。
而他的面前,仰面躺着一个老人。
那是个华人,从外表看来,大约六七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宽松的月白色对襟唐装,瘦削枯槁,眼球外突,露在袖口外的手腕细得只剩一把骨头。
此时此刻,这个陌生的干瘦老人的额头有一个伤口,正汩汩地往外淌着血。
而凶器则被“卫复渊”本人握在手里那是一樽小臂长的黄铜镀金观音像。
脑门被开了瓢的老人睁大一双比例大得惊人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卫复渊”。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