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蔡明健经过数次请来“高人”却又无效的尝试之后,其实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了。
当他听说了卫复渊和姜南岸的公司能帮客户解决一些阴阳方面的问题之后, 也不过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怎么着也再试上一试,成不成两说罢了。
看到卫复渊没有立刻许下承诺,只回答说得先请示上级,反而让蔡明健稍稍松了一口气,觉得他们的公司多少有点像那么一回事,而不是单纯的骗子了。
苏阑大姐的手艺其实不错,但众人各怀心事,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谁也没品出菜品的好坏来。
夜色渐深,卫复渊、姜南岸和蔡明健决定轮流去洗澡。
原本身为妹子,应该最爱干净的苏阑却因为有过差点儿溺死在浴缸里的经历,根本没胆量单独一个人呆在处处可能是致命陷阱的浴室里,只让丈夫打了盆水,在房间里随便擦洗了一下。
卫复渊是第三个洗的。
他利落地扒掉衣服,把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打上沐浴露,稀里哗啦一阵冲,速度之快,已完全称得上是“战斗澡”了。
就在卫复渊差不多就要洗好的时候,忽然有一条雪白的影子穿墙而过,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那是管狐素影。
严格来说,素影是一只祭炼过的灵兽魂魄,没有实体,所以即便直接蹿到花洒下,也不会被水滴打湿皮毛。
但卫复渊还是条件反射的关掉了龙头,一把将小狐狸捞了起来。
“怎么回事?”
卫复渊听不到素影的声音,只能看它着急的用爪子挠自己的胸口,“是不是黑影出现了?”
素影点头如捣蒜,急得只差张嘴咬了。
卫复渊顾不得满是水,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然后开门冲了出去。
他在浴室前的走廊里迎面撞上姜南岸。
小姜同志看他脸色难看,肩头上还蹲着素影,连忙问道:
“出了什么事?”
卫复渊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苏阑呢?”
姜南岸立刻了悟:“她和蔡明健在自己的房间里,说是要洗漱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已转身朝二楼跑去。
两人刚上楼,就听到主卧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听声音是苏阑的。
卫复渊和姜南岸两步抢上前去,搡开了房间的门,同时本能地开了天眼。
开门的刹那,他们都看到一团黑影盘踞在房间的角落里,而苏阑则躲到了门边,缩在自己丈夫的怀里,因为惊吓过度,连叫都叫不出声音了。
两人开门的动静惊动了黑影。
影子即刻一跃而起,朝着窗户跳了过去。
“它又要跑了!”
卫复渊大喝一声,朝着黑影追了过去,然后跟昨晚一样,手在窗台上一撑就翻窗跳了出去。
姜南岸本也想追,但这时吓坏了的苏阑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像溺水之人死死揪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活不肯松手。
小姜同志本就容易心软,偏偏扯住他衣服的是自己曾经爱过,到现在还不能彻底释怀的女人,实在不忍心硬挣,只能回头,一边安抚一边请苏阑放开自己。
这一耽搁足不止半分钟。
等姜南岸来到窗户旁,伸头往下看时,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后院,以及更远处山林的隐藏在黑夜中的模糊的轮廓,别说黑影和卫复渊,连一只鸟儿也看不见了。
“卧槽!”
姜南岸的脸色“唰”一下青了。
完蛋了!
他忒么的竟然把北泉的心肝宝贝儿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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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7日,星期六,晚上九点二十分。
北泉、青烛和阿柳三人正坐在县公安局的一间会议室里,面前的会议桌上铺满了打印出来的纸张和照片。
“应该是这个人。”
一名警官用麦克笔在一张放大冲印的照片上划了个圈,圈出了一个人的脑袋。
那是长途车的监控拍到的画面截图。
照片里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体型消瘦,带着宽檐的渔夫帽,帽檐压倒眉毛处,大夏天的仍然穿一身黑色或深灰色的长袖衣服,第一印象就给人一种他的身体不太好的感觉。
长途车的监控摄像头清晰度有限,即便经过修正和放大处理,黑衣男人的面容也依然看得不甚分明,只能勉强分辨出这人有个瘦削的下巴和笔挺的鼻梁,应该长得还算英俊。
“这人当时就坐在王保泰后面。”
警察将照片用磁力钉贴到玻璃墙上,笔帽在照片上一戳,点出了坐在男人前面的王保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