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张依萍也没再回过自己租的公寓, 而是躲到了邻市郊区的一间小出租屋里。”
北泉顿了顿,又补充道:
“她还连手机号、微信号和其他一切可以联系上她的通讯方式都注销了。”
“这么说来,这个张依萍早就知道那金镯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咯?”
卫复渊了然地一点头,鬓角短短的毛茬蹭得北泉耳朵发痒:
“所以才会在送出手镯以后玩人间蒸发了?”
北泉忍不住伸手将脸颊边的大脑袋推开一点,“好好说话,不要乱来。”
卫复渊震惊又委屈地瞪着北泉。
他心说我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就乱来了?!
你现在就坐在我怀里,真要想干什么我就直接动手了!
连摸都没摸一下就被嫌弃了,怎么想都太亏了!
只是想归想,卫复渊还是不敢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儿。
一个是现在场合不对,二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打不芋沿vs.FablE过北泉。
“嗯哼!”
卫复渊不满地哼了一声,又故意在北泉耳边蹭了两下,才坐直身体,认真地跟北泉讨论起来。
“你说这镯子跟金蚕蛊的功效类似,是许愿用的?”
卫复渊蹙眉思考了一下:
“其实我觉得与其说是‘许愿’,不如说是‘交易’吧?”
北泉点了点头。
他觉得卫复渊“交易”这个词用得实在太准确了。
卫复渊侧头看向北泉:
“既然如此,张依萍到底跟镯子交易了什么东西,得用闺蜜的命来抵啊?”
“现在还没有线索。”
北泉已经将邮件翻到了底,然后关掉PDF浏览器,把手机还给了卫复渊。
“不过她失踪的这个把月里,连跟父母和姐弟都没有联系,每天都躲在出租屋里,几乎从不出门很显然,她在躲什么东西。”
北泉笑了笑:
“至于为什么,我们跟她见面时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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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8日,星期日,下午三点四十五分。
卫复渊将车子停在了一栋宅基地的自建房前。
这地方没有门牌号,他是导航到附近,然后靠着一张嘴,一路问路问过来的。
这是一间三层的小洋楼,里面隔出了大大小小十四个房间,大约有一半已经租了出去。北泉在来的路上跟房东打听过,租金非常便宜,只需要一千二百块一个月。
这种群租房的管理是很混乱的。
大楼的入口原本有个电子锁,不过因为出入的人太多,有人嫌每天开门麻烦,干脆就把电子锁的电池给拆了。
北泉和卫复渊两人直接开门进屋的时候,一楼的客厅和厨房都有住户在活动,不过他们两个生面孔进了房子,租户们只是抬头多看了两眼,没有任何人多问一句“你们是谁”或是“要找谁”这样的问题。
二人径直上到三楼,在走廊拐角看到了一扇标注着“305”的房门。
薄薄的木板门紧闭着,门口放了整整五袋垃圾,其中三袋是外卖明显这人一天三顿全靠外送解决。
门上装着电子锁。
北泉将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拽。
“咔擦”。
门应声而开。
明明是下午三点多,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候,但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只开了一盏台灯。
有个年轻女人缩在床上,在昏暗的照明中刷着手机,骤然看到自己的房门开了,进来的是两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立刻瞪大双眼,表情又惊又怕,张嘴就想尖叫。
北泉朝她的方向一抬手提前扣在掌心里的咒符飞出,打在了女人的身上。
她那即将出口的叫喊猝然堵在喉咙里,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
“唔、唔唔唔??”
女人惊骇地伸手去抓自己的喉咙,似乎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北泉和卫复渊闪进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
女人看到两个大男人堵在门口,偏偏自己又像哑巴了一样,除了几声细若蚊讷的呜呜,根本喊不出声音来。
她彻底吓坏了,连跳下床冲出房门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抱紧薄薄的夏被,缩到墙角簌簌发抖,眼泪扑簌簌落下,一边摇头一边呜咽。
“张依萍是吧。”
北泉笑了笑,柔声说道:
“别怕,我们只是来把这东西还给你而已。”
说着,他从外套里掏出那只黑丝绒的首饰盒,打开来,轻轻一抛,抛在了姑娘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