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戴柏黔没把时间浪费在寒暄上,而是开门见山,很快将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
在戴柏黔十分低调地继承了十亿美金的巨款后,就从原本上班的律所辞职了。
但他辞职以后也没当个花天酒地的阔少,而是开了个律师事务所,自己给自己打工。
至于刘帆,他是个富二代,家里是做连锁餐饮的,家资颇丰。
他既是戴柏黔的大学同学,也是戴柏黔最近接待的一个客户。
刘帆委托戴柏黔处理的,是一桩赔偿官司。
“哦?”
听到这里,北泉和卫复渊都来了兴趣:
“具体是怎么一桩官司呢?”
“是这样的……”
刘帆接过了老同学的话头,主动将自己的困扰告诉了北泉和卫复渊。
“我老家在隔壁T市下辖的一个村子,蛮偏僻的一个地方了。”
他说了一个北泉和卫复渊都没听说过的地名,然后接着说道:
“不过我爸年轻时就到城里打拼了,从流动小摊做到苍蝇馆子,再到现在的连锁快餐店,满打满算……应该有四十年了吧?”
刘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即便离乡多年,我爸还是很重视老家的,年年都回去祭拜,可以说是风雨无阻了。”
北泉和卫复渊互相对视了一眼。
套路他们熟啊。
不用说,刘帆这次遇到的麻烦,肯定就是出在老家的祖宅或是祠堂上了。
果然,刘帆接着说道:
“今年中元节,我爸带我回乡扫墓祭祖,没想到当晚就下了场大雨,祠堂的一根梁柱断了,屋顶也塌了半拉。当时请人来看过,说是老房子时间太久了,遭不住风雨了。”
他叹了一口气,“所以还能怎么办呢?只能重修了啊。”
北泉和卫复渊点头:“然后呢?”
“然后,就出事了。”
刘帆回答。
在中元节塌了房以后,刘家就请了当地几个工人来替他们修房。
当时刘家的方案,是先将祖先牌位暂时请出,将老房子彻底推倒,重建一座全新的祠堂,再将牌位迎回,便万事大吉了。
为此,刘家人还不惜重金请来本地非常有名的大师,替他们问米占卦,确定祖宗们对此没有异议之后,再择了良辰吉日,请神位、动土一气呵成。
然而,祠堂开工没多久,就出了大问题。
“我们请来的那几个工人,他们……”
说到这里,刘帆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音:
“他们一夜之间,都疯了。”
“疯了?”
卫复渊闻言,忍不住蹙起了眉:“同一天晚上?所有人?”
刘帆点了点头。
“那天在工地值夜的四个人,全疯了。”
他叹了一口气:
“我家把他们送进了最好的医院,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那四个人的病情还没有明显的好转。”
“原来如此。”
卫复渊顿时了然了,“所以你才会找律师帮忙处理这些工人的赔偿事宜,对吧?”
“是的。”
刘帆面有菜色,表情十分苦恼:
“因为这事,老家的祠堂请不来新的工人,直接停工了不说,而且……”
说到这里,他抬眼瞄了一眼北泉和卫复渊,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同学,眼神有些犹疑。
戴柏黔鼓励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就直说了吧……”
刘帆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家祖宅,似乎闹鬼了!”
自从工人们突发疯癫开始,刘家人开始发现事情变得不太对劲了。
深夜里,刘家人经常会听到有人在敲门,然而开门一瞧,门外却又根本没有人。
有时他们还会听到窗外有人在唱歌,若是开窗,必定什么都看不见,但若是从窗户缝隙间看出去,便会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院子里来来去去。
不止如此,刘家门外的东西总是会不翼而飞,偶尔还会有鲜血淋漓的死鸡死鸭出现在院子里,模样之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不管刘帆是装监控也好,雇人来守夜也好,都无法遏止怪事的发生。而且守夜的人还会吓得够呛,即便没当场吓晕或逃走,也说什么都不肯再呆第二天了。
“要只是在门外闹一闹也就罢了。”
刘帆打了个冷颤。
“可是那鬼不止闹,它还想要命啊!”
就在上周,刘帆的父亲回老家处理祖宅的乱子,在村长家呆了晚了一些,回家时已是晚上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