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槐停下,行了一个礼,像是变魔术似的,对着顾北辰道:“你看这一堆钞票,像不像玫瑰花?”
“你——”
“停,先别说话。”林槐笑得眯起了眼,他将一根手指放在唇前,歪着头,颇有点故作天真无邪的意味。
“砰。”
当楚天舒赶到林槐的犯罪现场时,所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把他带回去吃吧。”林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红衣,双目无神地抚摸着颜息的头顶,“省着点儿吃……”
颜息用力地点了点头。
楚天舒:……这是什么单亲爸爸带着孩子捡垃圾吃的场景。
这个场景让他有一种想要拉二胡的凄凉感。接着,白光一闪,颜息连同顾北辰的尸体,一起消失在了场地中。
林槐将白卡收回包裹,瞪着无神的双眼,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极为凄凉贫穷。楚天舒看他身上没有伤痕,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了?”
林槐:“瞎了。”
“不过是暂时的。”他捂了捂自己的眼睛,“顾北辰的技能,视觉剥夺……应该一个小时之后,就能恢复了。”
“刚才那个是……”
“我的一个小弟,和顾北辰的技能是同源的。”林槐无神道,“我把顾北辰扔给他吃了。不过他可能,要消化一段时间……”
“所以还真的是单亲爸爸带着孩子捡垃圾吃的场景吗……”
“嗯?”
“没什么,”楚天舒迅速道,“我扶你。”
“嗯……”
林槐看不见眼前的景色,整个人都依靠在了楚天舒的身上,借着身体的触感行走。一路上两个人磕磕碰碰,并不同调。
两个人就谁到底是磕碰的根源这一问题又吵了一架。
“所以这明显是因为你太矮了。”楚天舒说。
“我有一米八。”林槐冷漠道,“你手短短。”
“179不要擅自给自己加一厘米啊!”
在又吵了几步路后,正在试图论证自己四舍五入就是一米八的林槐听见楚天舒说:“这样太麻烦了……”
下一刻,他惊慌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腾空了。
“喂喂,不要一声不吭就把我给抱起来啊……”林槐有些别扭地扭了一下,“而且你不觉得这个姿势很……”
很别扭……吗?
“这样比较方便嘛。”
“只是对于你来说的方便吧。”林槐吐槽,“这个姿势实在是……太……额,gay了?哪有男人给男人公主抱的……”
对方沉默了。
“那换个姿势?”
“什么……喂!不要把我扛在肩膀上啊!比刚才的姿势更奇怪了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
“难道除了扛麻袋的方式和很gay的方式之外,我们就没有一个稍微折中一点的方法吗……”
身受中(中等级)伤的纪风间,就在这热闹的氛围中,睁开了眼。
他艰难地抬起头,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幅相当诡异古怪的画面。
和他同时进入游戏的栗发青年背对着他,一副很伤脑筋的模样。纪风间看不到他的正面,只能依稀地看见,青年的怀里,似乎正抱着一个人。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从青年怀里流泻下来的、破破烂烂的红裙,和一双……
堪称修长白皙的腿。
然而。
是个男人。
红裙,白腿。
然而。
是个男人。
无论从怎样艺术欣赏的角度来看,这双腿尽管流线优美、笔直修长、皮肤白皙……
但明显是一双男人的腿。
纪风间:……
等等、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到底干了什么啊……纪风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或许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迷惑,尽管隔着一层楚天舒的胸膛,林槐还是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惊恐直男的凝视。
“我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了。”林槐说,“你放我下来吧。”
他的双脚刚落到地面上,身后便传来了纪风间的喊声:“我的妈呀,楚天瑜,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这个穿着女装的人……不是个男人吗?!”
林槐:……
对方大惊小怪的样子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转过头,纪风间在看见他的脸时,愈加地昏迷了。
“男人怎么了。”林槐高高挑起了眉毛,“男人就不能穿女装吗?”
尽管女装并不是林槐的主观爱好,然而现在他正处于女装之中,是一个客观的事实。虽说他自认为自己身着女装只是一个完成任务的普通行为,然而在其位谋其政,敬业的他因此对纪风间发起了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