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
“哟,”嘲讽过他的女人叉着腰走了过来,“怎么不吭声?张狂了,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了?你不要以为你飞上了枝头就可以……”
林槐看向了她。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清秀的女人。她似乎已经卸掉了头上的发饰,只穿着戏服,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看我干嘛?”
林槐:“看你头发好顺。”
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女人的脸居然微微一红:“你……”
林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能给我整下这个脑袋吗?”
女人:“你有病?”
……看起来是不能从这个人身上获取帮助了。林槐想了想,突然抄起了一把小刀。
“啊!”女人发出尖叫,她向后退了整整一步,“你要干嘛?!”
她的叫声吸引了室内所有人。在所有人惊恐的眼神中,林槐抓起小刀,就要割掉自己的一缕缠在发冠中难以解脱的头发。
“盈、盈官!”一个人发出叫声,“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你也没有必要……”
“她这是要……削发出家!”
“天啊!快去叫班主!”
引发了一阵讨论的林槐:……我就想处理个头发。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转向目瞪口呆的女人:“你叫什么?”
女人:“我叫秀言。”
林槐:“……我没问你叫什么。”
在鸡同鸭讲的对话后,他皱着眉头,继续处理头发。
或许是过于幸运,又或许是某个无形的推手推了一把。在某种巧合下,他的头发,居然在不用刀割的情况下,便解开了。
林槐把发冠放在桌子上,长舒一口气。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在解除了发冠的封印后,自己的心情也轻快很多。
正当他打算把衣服也脱下来时,屋外却传来了小厮的声音。
“盈官!班主找你!”
“经纪人?”林槐回头,“经纪人找我干嘛?”
与此同时,一个富态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想不到你竟然刚烈至此!”
突然刚烈的林槐:……?
接着,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坐在梳妆台前,向来清高冷淡的盈官的声音。
那个身着红色戏服的美人,朱唇轻启,竟吐出了如下七个字。
“你在说什么屁话?”
第206章 林槐被强抢民男
“你在说什么屁话?”
短短七个字,掷地有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她刚才说什么?”
“我……我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她不是一贯装模作样,以清高自居的么?怎么变得这么粗鲁?”
在所有人纷杂的议论声中,林槐虚起了眼。
‘粗鲁?’他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就这种程度吗?’
在所有人注视的眼光中,他发出了一声感叹:“古代世界里没有网络,你们真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众人:……
班主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林槐的反应。在怔愣且卡顿了片刻后,他再度怒气冲冲道:“你特么地给我摆什么谱呢,你记住,这么多年来是谁养你、供你吃、供你穿、把你捧成角儿的!”
见林槐没吭声,他看了看屋外,又过来换了个嘴脸:“我的盈官老爷诶,您就别跟外面那将军摆谱了,人家要是发起火来,咱们整个班子都吃不了兜着走!人家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甭管你乐不乐意,总得给人家个好脸色看看吧!”
林槐从这只言片语中明白了几点。
一,他如今正身处一个强抢民女的剧本里,这个剧本,大约是菊庄主人——周盈生前的回忆。
二,如今他是这个民女,而这所谓的将军则是将要强抢他的那人。
三,他所扮演的“周盈”如今心有所属,其心有所属的人,便是他手里这本被翻烂了的诗集的主人。
四,综合一二三点可知,菊庄主人周盈大约是在这场变故中殒命的,只是不知害死他的,究竟是这利欲熏心的班主、对她又嫉又恨的同僚、亦或是这个强抢民女的将军?
而所谓“菊”画的线索,是不是就在这个故事之中?
他思索着,班主听他不说话,以为他是服了软。他刚要再开口,门外便传来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
“怎么着啊?说通了没?”
林槐抬头看去,瞬间被辣得眯上了眼睛。
出现在门口的,似乎正是那个强抢民女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