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多说什么话,但意图昭然若显。
“先玩会儿。”其中一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针管,这么提议着,得到了一致赞同。
郎寰的衣服和头发很快就被扯得乱七八糟,偏生嘴上的胶带不曾撕开,她看着针尖,绝望地呜咽。
副导演破口大骂,被一拳打在脸上,直接晕了过去。
楼连将铁链来回晃动,发出刺耳的声音:“等等!”
闻言,有两人转身朝楼连走了过来,满怀恶意地看着他,嘴里“啧啧”两声。
“知道这是什么吗?”那支针管竖在了楼连面前,拿着它的人用赞叹的口吻道,“佛祖他老人家说了,人生下来就是受苦的,苦修一辈子才能去极乐世界,要我说哪有这么复杂,上个极乐还不容易,我现在就能给你‘极乐’,保证你去过一次就忘不掉了。”
“……”
楼连狠狠咬了咬牙,再次挣扎起来,目光凶狠又不甘。
他试过了,不是牙齿不如铁链硬,是这铁链上有猫腻,仿佛能让一切属于妖的能力都无效化。不仅如此,还能反伤,先前下嘴时,一股直击灵魂的腥气熏得他眼泪掉下来。
但只要这个锁链能打开的话……
“啊放开我!”
就在这时,属于女人的高分贝尖锐嘶吼钻入所有人的耳朵。
郎寰嘴上的胶带终于被撕掉了,但四肢的绳索并没有被解开。
楼连低下头,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边施暴的行为,浑身颤抖。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宿命感如毒蛇般咬住了他的心脏,蓬泼的鲜血在胸腔中淋漓从前也是,看着受害者们崩溃求饶的脸,他除了移开视线以外,从来都无能为力。
多么可笑,多么可耻。
“滚”
他无声地动了动唇。
“喂,”围着楼连的另一人忽然道,“这是什么?”
“这是……纹身?纹在锁骨上?”那人收起针,下意识朝那截颈子伸出手,虽然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嘴上还是继续说,“挺骚啊。”
如果此刻他们抬起头,恐怕会叫得比郎寰还要恐惧。
某一瞬间,黑色纹路爬满了少年人的面颊,幽黑瞳孔变得尖而长,伸出的獠牙是能生生将颅骨咬碎的硬度,十指指甲倒钩。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一点人类的痕迹,只有正在捕猎状态的兽性。
可惜他们没有抬头。
“住手!”
一声清朗断喝乍起,宛如给在场中人按了定格键。
“……成少爷?”
成贺紧紧握着拳,大步走了进来,满脸厌恶:“都给我滚出去!”
“这……”几人面面相觑。
成贺的视线一寸一寸扫过去,目光凌厉,一股威势散发开来:“怎么,我的话也不能作数了?”
“先生叮嘱过,不能让您一个人与这个人待在一起,很危……”
“放屁!”成贺冷笑,“是不能让我一个人吧?之前对我的监视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就你们还想蹬鼻子上脸?再说一次,出去。”
僵持了小半分钟,最终,在报告得到秦祥的答复后,黑衣男们都退了出去。
成贺忽然捂着嘴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的。
“他奶奶的……”
郎寰迅速缓过神,战战兢兢退到角落,大脑中一片混乱,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懵的,可身体上的疼痛又让她清晰知道这不是梦。
她低垂着头剧烈地喘息,平复呼吸后,第一时间看向那边被吊着的人。
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又一次呆立当场:“这……”
只见那个冲进来的年轻人,紧紧地抱住了楼连,脸贴着脸。
“啊”下一秒,痛叫便从那年轻人嘴里发出。
成贺后退几步,再次捂着嘴。
他放下手时,掌心依稀可见几点血迹,唇上也有两个大豁口。
楼连看着他,紧抿着唇,目光复杂。
成贺被狠狠咬了一口,却没有如往常般发怒,反而笑了:“这回终于他妈是我赢了。”
楼连没有说话。
成贺转身朝外走,动作潇洒利落,甚至摆了摆手:“再见了,大骗子,祝你好运。”
随着话音落下,灯光随之一暗。
成贺顺手将灯也关了。
“……”
一片黑暗中,门外传来了骚乱的声音。
楼连无声地骂了一句还是别见了,便再次发力翻上“门”字架顶,右手放上来舌头一动,掌心便多了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