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_作者:双面煎大鳕鱼(236)

  “不后悔。”

  缪寻一阵后怕,“要是他们真的抓,抓走你,要割掉你的肺怎么办?”

  “说明我不够强。”容少爷悄悄把下巴搭上猫脑袋顶,“但如果能换你逃走,我愿意的。”

  容少爷对他的喜欢,竟然值一个肺。缪寻想了想有没有什么可回报的,忽然吭哧吭哧拼命舔起自己的小牙。

  一颗松动的门牙“啪嗒”掉下来,缪寻吐出它,用袖子擦擦干净,摸着黑扒拉到少年的手,沿着指头缝塞进他手心里。

  “这,这个送给你。”豁牙猫说话嘶嘶响。

  容放借着微光,凑到眼前观察,居然是脱落还连着血丝的牙齿,“为什么给我牙齿?”

  “你不是要,要当我的cua吗?”缪寻的眼睛在黑暗中透着光,“给你拿去,做成项链。”

  脑袋不太正常的容少爷的重点:“一颗做不成项链。”

  “那就攒着,等我多掉几颗牙,给你做一长串。”

  闪密西族互为cua的人们,每人身上都挂着一串对方的奶牙。这项野蛮怪异的传统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其渊源早已不可考证,但仍旧在小部分保守派里流传。

  呆呆少爷已经长大了,不能敲掉他的牙齿给自己做项链,但自己还能“掉一串”给他。

  容少爷握着小牙,陷入思考。

  古有人鱼落泪赠珍珠,今有阿咪掉牙送项链。

  都是真情流露。

  缪寻按亮没有信号的终端,当做手电筒,趴在少爷怀里涂涂画画,最后撕下本子的一页,郑重其事交给他,“这是牙齿的存,存单,等我攒够了牙,你就拿它来找我取。”

  少年睁大了眼睛,霎时心头乱撞。“存单”上歪歪扭扭充满错别字,猫却相当认真,坚持要把成长的一部分赠予他。

  今后,猫的每一颗奶牙,都镌刻着他的名字。

  少年将存单和牙齿贴身收起,在猫睡着之前,悄声说:“我也是你的。”

  这是承诺,也是祈愿。

  他疯狂的独占欲在暗中滋长,变歪,还被缪寻无意识的纵容不断催化,已经远远无法满足于猫的顺从与乖巧。

  他想成为小咪的东西,想以自己为锁链,拴住这只猫,直至相拥着死亡,共同化为灰烬。

  这样自私的想法,在脑海中愈演愈烈,他甚至想到,假如有一天小咪想要离开,他不在乎囚禁——

  小奶猫窝在他咚咚乱跳的心口上,轻轻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坏,坏事。”

  容放心虚地缩起小腹。猫却大大方方把发冷的小手揣进他衣服,贴在皮肤上暖暖。

  “但你至少得等到我,掉完牙再说。”豁牙猫带着一点奶音,一手扒住他肩膀,贴在耳边说。

  是猫无底线的纵容……

  容少爷把脸深埋进枕头里,深深呼气。那些不想承认的心思噗噜噜冒出水面,浸得他浑身酸软。

  好想……好想像那样……

  他悄悄睁开一只眼,注视着奶猫稚嫩熟睡的脸庞。

  要是小猫能快快长大就好了……他也想……

  容少爷脸颊滚烫,羞耻到指尖发抖——

  想埋进小咪的怀里,依靠他,被他用力抱住啊……

  …………

  铅灰色云层沉积的酸雨愈演愈烈,水雾蒙蒙的天台边缘,撑开一把骨骼坚硬的黑伞。

  拽开对方的领子,薛放一头扎进大咪胸怀,肆无忌惮枕着他锁骨,深吸一口气:“啊~真爽。”

  得偿所愿。

  “……”缪寻默默握紧拳头。

  一定是哪里不对,哪里出现了差错!矜持冷漠又别扭的少爷为什么成天想坐在他身上这样那样?

  简直好像真的跟谁换了灵魂一样。

  “缪缪……变大的缪缪啊……”向导舒畅地贴在他胸肌上蹭来蹭去。

  不对,这副样子明显是——

  本,性,暴,露!

  缪寻一把锢紧他脖子,压低身体,把向导的脑袋按了个满怀。

  “呜呜!我,喘不过气来了!”薛放在柔软乡里艰难挣扎。

  缪寻圈住他,调弄地说:“你不是想被我抱吗,给你洗面奶洗个够。”

  充分感受完令人“窒息”的咪咪爱,金边眼镜都歪到脑门上去,薛放若无其事捋好乱发,戴正眼镜,又是那副斯文英俊精英相了。

  不管每次在床上被欺负得多么狼狈,只要自己吭叽一声,这个人总能一秒归位,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或许,这是容少爷在与曾经年幼的他相处时,刻在身体里的本能。即便记忆模糊岁月消磨,也无法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