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不识比爱神像还不动声色,眼皮都不眨一下,凝视着地板。但戚谋觉得,这时候千万别惹阎不识比较好。
司斯正巧也看了过来,一副随你吧的样子。
戚谋微笑着冲红毛摇了摇手指:“你们也可以的,加油,人多反而不好办事。”
还没等对面反应,四人就转身走了。
利落地拒绝了外人,戚谋感觉三个同伴的气压瞬间就和谐了。
司斯松了口气,可能十分害怕别的男人的媚眼,比怕第一轮的噩梦食物还怕。也许对他来说,那是真的噩梦吧。
阎不识轻轻地吹着不成调的小口哨,看上心情莫名愉悦,还主动跟上了戏剧的步伐,去了左边第一间屋子,是个书房。
“喂,你看这本书,挺文艺的,女作家写的……”戏剧正翻阅一本装帧精美的薄书,顺着脚步声缓缓抬头,吓得往后一靠,“……阎哥?别这样,我怕。”他还以为是别人呢。
阎不识罕见地不和他计较,瞄了一眼书:“无趣的、相依为命的爱情。”
翻译过来就是,凑合过呗还能离?不过戚谋有理由怀疑阎不识的阅读理解。
很多人的书桌会有很多连自己也没注意塞进去的东西,阎不识就把书桌翻了个遍。真的找到了压在抽屉隔层里的两张邀请函,黑底信封,粉色花纹。
【你想要的浪漫邂逅,也许是一支舞的开始。】
两张上都有模糊的姓名,称呼分别是先生和女士。
戚谋刚走进来,就被塞了两张邀请函,笑着晃晃:“做工还不如你做的?”
阎不识抱臂:“我笑他们会被这种低劣游戏骗到。”
“……”戚谋欲言又止,拍了拍阎不识的头,“我们也是啊。”
阎不识皱眉:“起码这种天降浪漫的当我不会上。”
“真的?”戚谋敲了敲阎不识的肩膀,又走开了,他望着墙上的挂画,端详了一会,“画作的落款是先生。肖像画上的女人,和外边那个长得很像,但更年轻一些。”看起来,这幅画铭刻了女人曾经的岁月。
不过既然两侧房间都是他们的东西,显然外边那个男人的话有很多纰漏。
也许两个人是曾经见过,还有过一段美妙的浪漫故事,但是现在又都忘记了?
戚谋站得近了些,端详了一会,觉得这幅画像下有些凹凸不平,像是将什么色彩掩盖住了。
他摸着画框的边角,努力把这幅肖像捻起来,果然,下面还有一层画。
“夹层真是个好地方。”戚谋愉快地将里面的画剥出来看看,其他三个也围了过来。
这是一副意识流抽象画作,是由灰黑红三色构成,到处都是混乱的线条和乱溅的色彩。
但隐约能见到,地上的人们横七竖八地躺着,被各种武器杀死,面目都露着一样的惊恐。
只有一对男女是站着的,他们抱在一起痛哭,嘴巴大张,尖叫感近乎透过画作,传到戚谋的耳朵里。
“啊啊啊!”
很真实,因为这声是真的尖叫,而且是从门外传来的。
戚谋推开门看热闹,瞧见有一个人从后边的门里跑了出来,还没几步就跪在地上,满脸是血,话都没说出口就死了。旁边围着一堆人,窃窃私语着,都怕极了。
官方通告的声音再次响起。【玩家1597,死亡。】
戚谋合上了门:“有人死于探索,小心点。”
但几个人没有要谨慎的意思。
司斯看完了画,回忆那两个人的外表特征,想了想:“女人是作家,男人是画家,绝配。他们在参与舞会时相遇了。”
戏剧挥了挥一张小纸条:“没错,这本书里有个字条,说,男人和女人在一场舞会上邂逅,但只有他们两个活了下来,他们拥有了彼此,和血腥舞会那个谁也不愿意提起的秘密。”
戚谋点了点头,噩梦舞会的主题还是不变的。但他们在的这个房间很安全。
越安全的地方越无趣,戚谋挥挥手,带三个家伙出去。刚出门时,门口就有几个人站着了,似乎都想进来查查,又不敢贸然闯入。
“请。”戚谋友好地给他们让位,去隔壁第二个屋子,他先推的门。
每个屋子外表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这么噩梦的地图,他们还不按顺序进屋子,有点危……”戚谋话还没说完,被谁猛然地往后一拽,在看清眼前的东西前,就被及时拉走。
当!当当!重物落地声,整层楼都被震得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