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从地上翻身起来,顶着乌青的双眼,跟上封锁,一起去攻打戚谋所在的最后壁垒。
封锁打一下,婚约得打十下才能持平攻击力。
卖力干活的封锁大将都看不下去了:“你这么弱,为什么是战车?”
“可能是祝祷比我还弱,他必须做主教吧。”婚约满头大汗,累得不行。
祝祷举起双手,无辜地说:“是的,论武力,我一点也不行。”
这是个白切黑的法师。
罪恶针对婚约感慨:“你这么弱,来参加这本干嘛?你还指望做系统B啊?”
“人各有志嘛。”婚约抬头,“万一八方城需要婚介所呢。”
志气不小,戚谋都得夸夸。
火与灰在四处弥漫,宫城底部大地震颤,戚谋杯子都拿不稳,人也跟着摇摇晃晃。
这国,就快破了。
封锁线还有一回合,戚谋没法出去,阎不识也进不来。
等到下一回合,两辆白战车再次行动时,黑王陛下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豪赌还能用两次,但封锁已经中过招,不保证能成功。
九重欺诈么,人尽皆知,对方更不可能会给他开口九句话的机会。
在棋子属性的压制下,国王打不过战车。
欺诈在绝对的武力游戏面前显得有点捉襟见肘。
戚谋像个早已洞悉命运的亡国之君,安然地坐在高位上,不慌不忙,静候敌人的冲杀。
耳边突然出现了遥远的战车的声音。司斯语气还挺平稳,甚至还有些笑音:“这回怎么不让我给你想办法了?”
烽火不歇,硝烟环绕,灭国的悲歌在天际哀奏。
“那你给我想呀。”戚谋很轻地回应,声音还有点懒。
司斯老实回答:“想不到。”
“我不管,你就得给我想。”戚谋摊手,抖了抖黑披风,语气十分任性,“想不到就只能一起死了,你得保护我。”
昏君,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啊。
“行。”司斯低笑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座壁垒轰然倾塌。
【黑主教已击破白方A4壁垒。】
还没到噩运的回合,白方第一层壁垒居然就被攻破了!这确实比白战车的速度更加迅猛好用。
白王握了握拳,面如土色:“你到底是什么玩意?”
“不好意思,是它自己倒塌的,不怪我,真的不怪我。”噩运无辜地摊开手。
远处刚和他斗过法的白主教用力点头:“我作证,只是壁垒活该而已,这样说可以吗?”
噩运笑眯眯的:“谢谢你承认我的清白。”
【第六回 合,B5的黑战车,思考,请行动。】
【黑战车思考已击破白方B5壁垒。】
轰隆轰隆
在一个回合之内,白方两座壁垒接连倾塌,本来屹立的城墙转眼成了废墟,这是一场凶猛的反扑。
由于两层壁垒的击破,司斯的危机解除了,他不会被白王召唤白龙惩戒了,真是万幸。
司斯双手按着漆黑长剑的剑柄,立在胸前的地上。
回首是他走投无路的王,前方是他近在咫尺的敌。
是不是继续深入,硬闯敌宫比较好?
戚谋没下吩咐,只是时不时眨着眼,眺望远方。
他相信司斯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黑战车只能祈祷他们的王能挨过一回合的攻击,趁这个机会攻入白王宫殿就可以了。
全场人大多都是这样想的。
但在这时,司斯却转过了身,微微垂首看向在他后方的黑骑兵们。
王庭破裂的尘烟还弥散在这片棋盘上,附近的噩运并未收敛他带来的灾厄,因此四周的风卷得格外的凶。
司斯微微抬起黑剑,剑尖折出锋光,指向他旗下士兵。
剑锋锐利,可执剑之人语气却是温和。
司斯:“我不知道这场棋局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一场游戏,或者是一场无谓的博弈。”
“可我相信,你们来参加,是想拿到荣耀,是想成为代号,是想获得过往遥不可及的东西。”
“但你们却觉得输赢与你们无关?你们只是几个代号对垒之间的看客?”
司斯连着几个回合都在安抚着骑兵团,又身处前线,破塔杀棋,在这群普通玩家里确实有着不少人缘与威望。
他这样一问,纵然语气并不严厉,却任由不少人脸上燥热起来。
司斯开启了技能,正注视着这几百个人的神情变化。
“不必因为我的提问而自省,我没有资格令你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