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问刑应烛这是要干嘛,却见那镜子里又重新延伸出一条金线……第三次缠在了刑应烛的手腕上。
这下子别说盛钊,连剩下的仨人表情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玩意不是坏了吧。”胡欢盯着满脑门问号,第一个质疑道:“怎么什么都往我们大佬身上缠?”
好兄弟,盛钊心说:你说了我不敢说的话。
“不可能!”张成德还没说话,张简先断然反驳道:“溯源镜是龙虎山神器,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出过错。”
“那也不能什么都往刑应烛身上缠啊。”盛钊小声嘟囔了一句:“活得久吃亏啊?”
张简被他说愣了,下意识转头看了看张成德。
然而再怎么当家,张成德本人也是个肉体凡胎的凡人,见识有限,也不敢真的断言那人牲究竟是从刑应烛手里出来,还是溯源镜有常人不晓得的评判标准。
“那这不简单吗。”胡欢一头雾水,走上前来说道:“我也试试不就完了——”
他说着就想伸手去摸那面镜子,可还不等近前,就被张简一把握住了手腕。
“不行了。”张简说:“溯源镜一开只能用三次,想要再用,得等到下个日子。”
“下个日子是什么时候?”盛钊问。
“三年后。”张简说。
盛钊:“……这工作效率也太差劲了。”
刑应烛放开了盛钊,盛钊抽回手看了看,发觉自己依旧全须全尾,于是满足地摸了摸手背,转头看向刑应烛的手。
因为盛钊已经抽身离去,所以属于他那条金线也消失了。
“不如这样。”张成德适时道:“各位请先随我去内山,藏书楼中应有术法,也能追根溯源——”
“不必了。”刑应烛打断他。
刑应烛看起来没有多解释的意思,他扭头就走,还不忘招呼了一句盛钊。
“走了。”刑应烛说:“回家。”
“回家?”盛钊疑惑道:“你不查你的事儿了?”
“他们查不出来。”刑应烛淡淡道:“没有必要了。”
盛钊:“……”
这话说的,当着人家主人家的面,也确实太不给面子了。
“你就这么走了——?”张简不可置信地问:“那各地的异像……”
“各地的封印少说还能撑两年。”刑应烛头也不回地说:“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没事儿少烦我。”
“你——”
张成德按住了张简的手,极轻地冲着他摇了摇头。
胡欢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花了两秒钟的时间,在张简和刑应烛之间选择了后者,屁颠屁颠地跟着刑应烛跑了。
不过狐族到底比冷血动物有情商一点,胡欢追着刑应烛跑之前,还没忘了往张简手里塞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
“改天见。”胡欢挤眉弄眼地笑着说:“也欢迎看我直播。”
盛钊在前面正巧听见了这句话,心说胡欢的老板签他真是签的物有所值,都这时候了还不忘了推销自己,其敬业精神真是可歌可叹。
刑应烛来龙虎山这一趟,本来是想查探骸骨的下落,结果东西没找到不说,还平白搞出了一堆疑问,盛钊看着都觉得替他愁得慌。
“这有什么?”刑应烛懒懒地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个出来寻开心的浪荡大爷一样捻了一下盛钊的下巴,随口道:“这不是收获了男朋友么。”
盛钊:“……”
救命,盛钊想,他现在怎么这么会了,到底谁教他调情这一套的!
正在柜台前值机的胡欢诡异地打了个喷嚏。
相比之下,刑应烛的心态就显得比盛钊好多了,他像是出门度假的,出去一趟再回来,心态依旧平和,丝毫没有期待落空的失落感。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扑过多少次空了。
盛钊作为一个贤惠而贴心的男朋友,当然不可能跑去戳刑老板的伤疤,但是背地里依旧贼心不死,回去后预约了六家博物院的线上VR参观不说,还上网买了一堆古籍书,誓要恶补玄学相关历史。
不过这些事儿刑应烛暂且不大清楚,因为他正面临着另一件迫在眉睫的意外事件。
“再说一遍。”刑应烛表情平静地说:“你要干什么?”
盛钊手里拎着刑老板的午间口粮,单手拄在门框上,挺胸抬头,理直气壮地说:“都合法情侣了,同居怎么了?”
“……多看法制频道。”刑应烛忍不住反驳道:“情侣没有合法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