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意_作者:顾言丶(261)

2021-06-07 顾言丶

  他耳尖红的要滴血,浑身发颤,羞耻得恨不得就地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还不如被挂在窗户外头呢!盛钊愤愤地想。

  从客观的角度来讲,刑应烛确实对他“手下留情”了,他手下的力道很有数,正好处于一种让盛钊感觉疼,但又不会打伤他的范畴里。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盛钊才觉得格外不能接受。

  这么大人了被男朋友按在腿上打屁股,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尤其配上刑应烛那副公事公办,冷酷无情的态度,盛钊只觉得自己一瞬间变成了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子,再看刑应烛时,就觉得浑身别扭。

  生理和心理双重冲击下,盛钊羞耻得不行,想要蜷起身子躲避,可偏偏刑应烛又拴着他的手,把他整个人被迫伸展开来。

  “别……”盛钊声音发颤地求饶道:“别打了,我错了。”

  刑应烛充耳不闻。

  刑老板心里憋着一口气,哪能说停手就停手,二十下一点没少,算是充分让盛钊见识了一下他说一不二的暴君人设。

  盛钊被他打得昏头转向,后臀和腿根处火辣辣地疼,略动动都要抽一下。

  好不容易挨过了二十下,他几乎把下唇咬出了个浅浅的印子,心里又是羞耻又是委屈,下意识就想往刑应烛怀里埋。

  然而刑老板一把抵住了他的肩膀,没吃他这口撒娇。

  “打都打完了!”盛钊控诉道:“抱一下还不行吗!”

  “我说完了吗?”刑应烛反问道:“你从进门开始认不出我几次,自己数。”

  盛钊:“……”

  好好一个大妖怪,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盛钊心里不服气地嘟嘟囔囔,但实际上自己也有些心虚。刑应烛平日里没什么别的毛病和雷点,唯一就是对他的占有欲强了点,盛钊平时也总拿这个逗他哄他,没想到一顿酒居然给他喝翻车了。

  熊向松害我,盛钊悲痛万分地想:吾命休矣。

  “三……”盛钊磕磕巴巴地说:“三次。”

  刑应烛冷笑了一声。

  盛钊下意识身体绷紧,一瞬间以为他又要动手,谁知道刑应烛把他往旁边一推,抖落着衣服坐直了,只留下一句凉丝丝的“事不过三”。

  “我喝多了!”盛钊连忙说:“我下次不了,以后戒酒!”

  刑应烛没搭茬,慢条斯理地捋了一下自己内折的袖口,作势要站起来。

  醒酒之后的盛钊何其清醒,他与虎谋皮蛇口逃生这么多次,几乎瞬间就看明白了刑应烛的意思——这大妖怪摸摸索索的小动作一堆,但又没有真的拔腿就走,明显是还气着,脸上又挂不住,等着人哄呢。

  盛钊福至心灵,醍醐灌顶,顿时往前一扑,就着方才的姿势把人重新压回了沙发上,耍赖似地不许刑应烛起来。

  “我明天就把戒酒俩字贴在脑门上!”盛钊好声好气地说:“刑先生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刑应烛微微挑了挑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支在茶几上那条腿微微动了动,膝盖偏移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从盛钊的小腹往下蹭了蹭。

  “盛小刀。”刑应烛似笑非笑地说:“你就是这么给我道歉的?”

  盛钊嘶地抽了一口凉气,腰差点软了。

  “很精神嘛。”刑应烛说。

  盛钊:“……”

  你有种也试试被男朋友按在大腿上打啊!盛钊愤愤地想,我是个生理正常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好吗!

  然而这话他实在没敢说,刑老板的态度好容易软化一点,他实在怕把他说急了,真的不搭理自己了。

  盛钊微微弓起腰,想要避开这种似有若无的磨蹭,偏偏刑老板性子恶劣,步步紧逼,只十来秒的功夫,就从盛钊嘴里逼出了一声轻喘。

  刑应烛依旧拽着那链子的一段,见状冲着盛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事已至此,盛钊看明白了,刑老板今天是铁了心要收拾他,甭管是用哪种方式,他八成都躲不过被爆炒下锅的命。

  于是他咬了咬牙,在短短的几秒内在心里做好了“以色侍君”的觉悟。

  “那……行吧。”盛钊颤巍巍地以手支着沙发,一边试图从刑应烛腿上扑腾起来,一边支支吾吾地问道:“你想怎么来?”

  “来什么?”刑应烛一挑眉,装傻道:“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盛钊:“……”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刑应烛,跟他对视了足足十来秒,才发现他是认真的——刑老板居然既想“收拾他”,但又懒得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