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雄虫被迫养家_作者:我怀(192)

  代价如此重的坚持,真的值得吗?

  顾遇听完后沉默了许久,努力捧起他家雌君埋进被窝里的脸,凑身亲了亲那眼角的泪痕。

  “少将,你问我躺在地下室里想了什么?”

  陆沉伤痛的情绪为他这句话稍稍引去了注意力,抬头沉沉地看向他。

  顾遇垂着雪白的睫羽,注视着陆沉的眼睛,眸中满含他自己也无法想象的爱意这爱不知所起,也难以预料所终。

  他缓缓说:“想的是你,全部是你,一直都是你。”

  “陆沉,失去你,比要了我的命还痛苦。”

  “我从来得过且过,从来没把自己的命当作可以好好活的东西,即使时至今日,我仍觉得它无所谓。可如果有了命,才能见到你,那么我会尽我一切所能活下去。”

  “可如果失去你,那它也失去了你赋予它的动力。”

  顾遇的唇轻轻贴着他的额头,细细亲吻着。

  “所以,不要再说你不值得的话了。你再这么说,也是在践踏我的爱。”

  他深深地望进陆沉的心里,在那满是疮痍的心上种下如丝如缕缠绕着斩不断的爱意。

  “因为你,就是我所有的值得。”

第67章 怪罪

  莫尔正兀自坐在办公室窗边,望着桌上的一张白纸出神。

  “莫尔少校。”有虫轻敲他的办公桌,将文件递上,“有空聊一聊吗?”

  莫尔思绪骤然收回,仰头看去,见是另一个副官言墨少校。他愣了一愣:“找我聊聊?”

  言墨的军装穿得很规整,沉冷眉目半掩在军帽檐下,看上去不近人情。莫尔觉得奇怪,因为虽同为副官,但顾遇并不常用他们,在此之前言墨与他连招呼都打不上几句。

  “嗯,有空吗?”言墨高高地杵在他面前问。

  莫尔一顿,还是笑道:“当然可以,你想聊什么?”

  言墨在他面前拖出张椅子坐下,坐下时也带着军虫举止的规整和一板一眼,静静说:“聊聊关于顾上校的事。”

  莫尔眼神凝了凝:“如果是关于上校的私事,那恕我无可奉告。”

  他这副态度如临大敌且不容置喙,言墨顿了一顿:“也是关于你的私事,莫尔少校。”

  莫尔有些糊涂了:“什么关于我的私事?又和上校有什么关系?”

  言墨帽檐下的瞳仁淡淡瞥向他,似扫视了他一眼,缓缓问出一句震得莫尔不轻的话:“你不喜欢顾上校吗,莫尔少校?”

  莫尔反应得有些过于抵触,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怒瞪着他:“你在说什么鬼话?顾上校已经有陆中将了!”

  言墨被他这么瞪着也毫不慌张,仍一双冷眸仰视着他:“所以不是不喜欢,是已经有陆中将了吗?”

  莫尔被他挑出言语中的空隙有些恼火:“这有区别吗?就算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他们的感情早就不可能容许任何虫插进去了!”

  言墨向来冰封的脸,难得轻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莫尔少校?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算现在不可能,将来也说不准是否还会不可能。”

  莫尔激动过头喘了几口气,稍稍冷静下来仍瞪向他:“是雄虫保护协会派你过来和我聊聊的?”

  言墨不置可否。

  “那恕我与你们没什么好聊的。”莫尔向门外做了个请的姿势。

  言墨起了身,却不走,眸光一直显得极其冷静:“莫尔少校,我相信你以后会想通的,因为你是那个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虫顾上校对靠近他的许多雌虫不假辞色,却唯一能对你另眼相待,假以时日,又有谁能保证未来的事呢?”

  莫尔觉得他的话简直荒谬:“顾上校只是当我是同僚、下属和搭档,你们带着偏见看,看到的也当然是偏见。”

  “而且你们什么也不知道,”莫尔沉下脸道,“你们根本不明白陆中将对顾上校意味着什么。”

  而他亲眼见到了,听到了。

  那只雄虫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时,呼唤的是谁的名字。

  莫尔此生未见过两虫之间会产生如此重而深的羁绊,那场景震撼了他许久,注定即使多年以后也再难忘却。

  言墨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将椅子移回原处离去。

  在走廊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后,言墨在拐角的窗前停下,望了一眼远处训练场上操练“一二一”的军虫队伍们,后点开光脑,将一则讯息发给了雄虫保护协会干事。

  [他不愿意,游说计划暂时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