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_作者:混元三喜(169)

  可城阳牧秋只淡淡地朝东柳看一眼,面不改色地说:“前辈高义,心系苍生,听闻我有些降妖伏魔的本事,所以便带我去看了看。”

  “…………”东柳一脸的“你可真他娘能编”。

  银绒倒是忽然想起了昨晚的‘夜星子’,问:“是与那些吞噬小孩子精魄修炼的妖有关吗?”

  城阳牧秋:“不错。”

  银绒:“师父,徒弟也正想问你,最近妖族和修士或是凡人有了什么冲突吗?大家住在琵琶镇,一直相安无事,从前从没看过有人公然摆阵诱捕妖啊。”

  东柳满不在乎地说:“最近的确有些不安分的外来妖族骚扰凡人,埋伏修士……你还小,再往前倒几百年,互相设毒阵啦,一言不合就斗法啊,什么招儿都有,这算什么?凡人丢了几个孩子而已,有仇报仇,都是他们的私人恩怨,不关咱们的事,上了赌桌,大家还是一样乐呵!”

  银绒从小就觉得自家师父心大,好像只要能去赌,天塌下来也不在乎。

  “对了,乖徒,”东柳搓搓手,“你上回给为师的灵石,本来想存起来的,但是,哎呀,昨天手气太好,忍不住拿出来赌一把大的,没想到……”

  十赌九输,银绒对自家师父给赌坊送钱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输光,说不心疼是假的,有点犹豫要不要再一下子孝敬那么多,却见城阳牧秋先他一步,掏出十块上品灵石:“前辈,这是在下孝敬您的。”

  “……”东柳还没原谅这小子把自己绑去雪窟谷的事,不大想接。

  银绒连忙:“不用不用,师父我有!”

  东柳见状,却一把抢过城阳牧秋的灵石,笑道:“那便多谢了!”

  罢了,不拿白不拿,反正他也铁了心要缠着自家徒弟,又赶不走……那坑他一点是一点,不能拿自家徒弟的血汗钱去赌!

  东柳掂着钱袋子,生平第九万次想:最后一把,翻了本,就不赌了!

  银绒看着自家师父忙不迭离去的背影,觉得有点丢人,然后翻自己的储物铃铛,数出十枚上品灵石:“仙尊,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城阳牧秋没接:“一点零钱而已。”又解释道:“嗜赌成性的人,给多少输多少,你若想孝敬他,每次不必给太多,一点零钱哄他开心便可。”

  银绒虽然发了财,但也不能苟同十块上品灵石是“一点零钱”,放在从前,他都没摸过一块完整的上品灵石,一掷千金地孝敬自家师父是一回事,用别人的钱又是另一回事,银绒觉得他们既然是单纯的肉体关系,就更加不能白占便宜。

  银绒到底把灵石强行塞给了城阳牧秋,方才安了心。

  城阳牧秋的脸色却不大好:“你一定要同我算得这么清楚吗?”

  银绒不是傻子,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面上却装傻:“亲兄弟明算账,整整十块上品灵石,不少呢!我怎能白占你的便宜?”

  城阳牧秋:“若我愿意被你占便宜呢?”

  银绒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甩了甩露在衣袍下摆外的尾巴尖儿,很刻意地转移话题:“说起来,我既回了老家,便打算在这里长住,准备翻修房子,趁着天还没黑,想去找泥瓦匠,仙尊要同去吗?”

  银绒在心里默念:别去别去别去。

  城阳牧秋:“也好。”

  银绒:“你不是有要事在身吗?”

  城阳牧秋面不改色,有理有据地编:“本就是来琵琶镇调查大批妖族突然作乱之事,自然要多多走访。”

  “……”银绒没有理由拒绝,“行吧。”

  从青茗郎那里得知城阳牧秋只是包下自己几个月时,银绒并没多想,可如今,回了琵琶镇,他愈发发现,老祖似乎也没什么要事,自己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况且,况且还有早上,从门缝里听到的只言片语。

  城阳牧秋不像是准备放弃自己的样子啊?银绒怀疑他不止是食髓知味,只图几晌贪欢,竟像是……像是认真的。

  其实有一点点心动。

  不得不说,祖宗伺候人的工夫渐长,而且很好学——银绒不止第一次发现他偷偷看自己的艳情话本子——床上很和谐,他又生得仪表堂堂,兜里又不缺灵石……

  但只有一点点心动,银绒是只很记仇的狐,从前祖宗对他爱答不理,嫌弃得溢于言表,好像碰自己一下,都能玷污了高贵的城阳掌门,凭什么他一示好,自己便要巴巴地贴上去呢?他不是只很容易不计前嫌的狐。

  再说,谁知道他能认真多久呢?也许只是因为求而不得,所以分外心痒,普通男人也未必能坚持很久,何况祖宗还修无情道,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